下,竟忘记了拾起地上的匕首。
“兰格,帮我端杯热茶来!瞧这一闹腾,桌上的苦丁茶都凉了。”
好奇怪的男人,莫非他真把她当丫环了?兰格望着桌台前挥着笔的邢震洲,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英俊潇洒的梵灵大领真是老狐狸邢清扬的儿子。都说女人心才是海底针,可身为女人的她,反倒琢磨不透这男人的心思。
冲上一杯热腾腾的苦丁茶,她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在骝陵城和大草原的日子,冷星桓好像也喜欢喝这种茶。那天夜里,原天铿率梵灵军突袭骝陵,她没能救到父亲,还险些被俘,直到冷星桓举剑去劈原天铿,才转移了敌军的注意力,她也得以逃生。而后,她在鹰野山看到了冷星桓为音达泰立的坟墓,痛哭了一场。可如今,她思念着的人又去了哪里呢?看着水中绽开的茶叶,她长长的睫毛轻动了一下,从今开始,所有的感情也许只能埋藏在内心深处。
烈洛的初秋很美,绿中带黄的草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到了夜里,眺望着远方的星斗,心情会舒畅许多,即使是流浪的旅人,也能产生一种回家的奇妙感觉。
“灾星小子,你果然躲在这里。”
鹰野山的山头,有一座用石头和树干建造而成的小屋,坐在草垫子上假寐的冷星桓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声音。
“哟,什么风把威武将军都吹到我这破屋来了?看来我这个灾星的价值似乎不那么便宜。”她没有抬头,扬起的嘴角透露着一丝诡异。
“你好像知道我要来,不过你最好少在那里耍花样,我虽然不清楚你和大领大人究竟是在何时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但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其实将军更想杀了我吧?可有一点将军说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躲,只是这里空气清新宜人,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冷星桓站起身,望向原天铿绷直的脸。
原天铿冷笑道:“是么?鹰野山死过那么多烈洛人,是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害怕被鬼怪吓死,你却偏要在这儿盖房子,像你这样的灾星,不杀必定后患无穷。可你偏偏是大领大人要见的人,就算我是大人的代辅,却无论如何都得给他个面子。”
“是啊!把邢家二公子变成了大领大人的不就是原将军吗?为了自己的主子,可以化身为光芒后的黑影,这样的人恰恰是我所钦佩的。”
冷星桓说着,便朝门外走去。原天铿对她的话仍旧一知半解,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个年轻人和邢震洲之间定存在着一种极度微妙的关系,甚至连邢震洲登上大领之位,恐怕都与此人有关。
回到骝陵城时,已过了二更,邢震洲房中依然亮着烛火。屋里打扫得格外整洁,靠窗的地方铺着一张做工精致的苇席,年轻的大领就坐在苇席上,借着纱灯的黄光看一幅牛皮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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