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礼教控制的情况,但这样的村庄毕竟是少数,有唐以來,一直共存着两个主題,自由和礼教,就是礼教本身,也存在着自由的部分,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哪一首不是提倡礼教的知识分子写的,朱熹说,存天理,灭人欲,他所说的‘天理’,其实叫做‘天欲’,也就是上天要让我们乌七嘛黑的时候,大可以胡天胡帝,用一句时髦的话來说,朱熹的真实含义是,人是受老天眷顾的,所以是自由的,但是不能自由得太过分,不要因为自由而失去原本应该拥有的东西!”秋瑾继续道。
“如此说來,那礼教也是一个好东西了,那革命党为什么又要反对礼教!”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这个道理很简单,我前面说过,光明的基础是自由,而礼教的基础是教化,也就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向每个人的思想发起进攻,这样一來,你想给人家自由,却采用一种限制人家自由的方式,就好比美国人希望别的国家自由,于是就把不愿意自由的人杀了,要知道,选择不自由也是自由的一个部分,因为那是人家自己选择的,当然,选择不让别人自由,又是另外一回事,跟自由是背道而驰的,但无论礼教还是美国,都已经违背了自由的真实含义了!”秋瑾这番话说下來,我们都不由暗暗咋舌,秋瑾的时代,又哪有一个强横的美国了,不过她既然这样说,那就姑且听下去吧!她说的还是在理的。
“不过秋女侠,我还是有一个疑惑,当日我在范阳卢龙,似乎已经达到了女侠所说的这种自由的境界,但为什么还是失败了,莫非,沒有武力,自由真的就不存在了,但我当时也是有武力的呀!”安禄山忽然有些不明白起來。
“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中山先生说过,共和的国家分为三个阶段:军政、训政、宪政,也就是说,自由在最初,必须由武力來保护,武力指向的人,便是那些对自由怀抱着阳奉阴违的高端势力,当时的范阳卢龙,你给的自由太强大了,强大到你的敌人可以轻易地组织起來,消灭民众的自由,自由是给民众以机会,而对于自由的反面,永远不能给他们以机会,在自由的国度里,每一个试图消灭自由的人,都会打着自由的幌子,然后把他们自己武装起來,集中消灭真正的自由,当时的范阳卢龙渐渐就被这些人控制了,尤其是你千防万防,就沒有防备到自己的儿子,在任何一个自由的国度里,自由的儿子都是暴政的发端,也是阴谋的发端,如果沒有一个机制制约这些人,自由必然要逐步丧失,最终荡然无存,所以,当时你的失败就在于沒有对身边的人形成强大的制约,给了他们危害自由的机会!”秋瑾侃侃而谈,而她每说一句,安禄山的面色就肃穆一分,显然说到了他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