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我也笑了:“操他娘的,马蛋子还想用这个东西绑我呢,早知道这样,我跟他玩个派头,来吧,打我,哈。”
抽了一阵烟,我蹲在地上用一块石头把枪砸烂了,顺手丢进排污沟,用砖头盖上,拉了拉还在倚着报栏呲牙咧嘴的春明:“走,上去等,万一李俊海被人家一枪放倒那可就好玩儿大了,呵呵。”刚转出报栏的黑影,李俊海的摩托车就忽地冲了进来:“操他妈的,跑得可真快,眨眼没影了……春明,伤得厉害吗?”春明拍了拍胳膊:“厉害早去医院了,你追到什么地方他们没影的?”李俊海说:“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吧?在建国路跟芙蓉路的交叉路口一头扎进了一个胡同,我刚追过去,里面就朝我打了一枪,我丢了摩托车就往里冲,冲进胡同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车影了,我朝黑影里放了一枪赶紧走了,我怕他们里面有埋伏,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绕了一个圈又回去看,胡同口站了不少人,好象是在议论刚才有人在这里开枪,我没敢过去,直接回来了……操他妈,这是谁呢?不会是黄胡子吧?”
“不会,黄胡子的目的不是我,”我说,“再说他跟我交过手,不可能这么没有数,有可能是……”
“孙朝阳!”李俊海猛拍了一下大腿,“刚才我没反应过来,他们往建国路跑,孙朝阳家不就是住在附近吗?”
“这你倒提醒了我,”我的脑子一凛,“绝对不是孙朝阳的人,他们不会那么傻,完事儿以后往那边跑。”
“那是谁?你还有别的仇家吗?”李俊海沙沙地摸着头皮,“凤三?不能吧……”
“先别想了,事情会弄明白的,”我抬手摸了李俊海的肩膀一下,“你回去睡吧,我带春明去包扎包扎伤口。”
“我送你们,你们自己走我不放心。”李俊海把摩托车调了一个头,“上车,去哪家医院?”
我转身向我的车走去:“不去医院,我们直接回家,你睡去吧,我自己开车走。”
李俊海茫然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嘟囔道:“我这个当哥哥的算是‘瞎’啦,想给你出点儿力都没有机会。”
我开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放慢了速度:“俊海,今晚这事儿别让别人知道,道理我就不讲了。”
李俊海推着摩托车就走:“我是个膘子?滑铁卢也说得出口?”
在车上,春明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弄不好被我打了一枪的朋友在医院里呢。”
我猛踩了一脚油门:“他们不傻,去了等于找死,回家。”
把车停在胡同口,我扶着春明下了车,春明甩开我,把上衣整了整:“别让大伙儿看出来我受伤了,太掉价。”
我笑了笑:“掉什么价?我让阎八捅了那次才叫掉价呢,他妈的,阎八这个混蛋。”
走到我家院墙外面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我爹在拉二胡。
他拉的是《二泉映月》的曲调,忧伤而深远,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