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是趁他轻车简从到兰池宫悼念皇后的时候,不过,还是没想到他身边的人那么扎手。早知如此,我该先用弩箭射杀一两个再动手的。至于你,”他嘿嘿一笑,齿缝间又闪出那种锐利的白光,“谁让我在咸阳城就认识你呢,算你倒霉。”
真是,该死!
这人又在我这里赖了两个月,才提出离开。
阿弥陀佛,我和审食其几人的脸上立刻露出那种大家一起送瘟神的神色。
为避人耳目,出城时,他和“五味天”的进货队伍混在一起,直到出城十多里路,从队伍里离开。
临走前,他坐在马上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丢给我,“喂,小姑娘,看在你帮了我一次的份上,拿着这块牌子,你将来可以要求我做三件,哦不,两件事。不过,做与不做,还是要看我的心情。”
“小气。”我拿起铁牌看了看,上面雕着一只狼头,刀法简练,却也栩栩如生。“喂,你到底叫什么,”我说,“我就算要找你办事,也得找到你的人才行。”
他看了看我,忽而又露出那种锐利的笑:“你若要找我,就出河套,去草原吧,我的名字,叫冒顿。”
我拿铁牌的手突然的颤抖了一下,沉静了片刻,问,“那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要求你一件事?”
“说来听听。”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如果有一天,”我凝视着他的脸,慢慢地说,“你成为了草原上最伟大的单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终其一生,不让匈奴一人一马跨过长城?”
他的目光忽的锐利如刀,静了片刻,猛地哈哈笑了起来,“小姑娘,那是皇帝与皇帝的要约。如果你希望我做这件事,那么,”他一字一句道:“请你先成为这中原的皇帝吧。只有那一天真的到来,我,才可以考虑。”
他一提马疆,忽的从我身边冲过,瞬间俯下身子,扯去了我覆面的绢纱,“知道了我的名字,也让我看看你的脸吧,别到时你来找我,我却不认识你是谁。”
“你!”我忙不迭抬袖捂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怒视着他。
他微微一笑,道:“不错,还算是个秀气的小丫头。小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至于那些蠢话,就别说了。”说罢,一磕马肚,向远处奔去。
“说过的话,是男人就不要忘记!”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
而他,只在马背上挥了挥手,便算作了答复,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在地平线的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