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大臣,新近又耀升为驻朝鲜大臣,工厂主们今天所赚取的利润多半是拜他所赐,这礼是自然要送的,于是一场送礼潮开始在上海暗暗涌动,大有蓄意待大寿之日爆发之势。
再说黄世仁被孔之书死缠着要做他的干儿子,原本黄世仁极力反对,但是经不住孔之书的威逼利诱,时而老泪纵横的和他谈感情,时而又暗示他已有一比不菲的财产,黄世仁终于作出妥协,孔之书的本來面目终究露了出來,在黄世仁同意之后,便要求寿礼分成,他作这个爹多少也要付出劳力,至少得抽一成的彩礼钱给他。
第二天,衙门口的街面上停满了各种马车,门房的亲兵高声的郎叫着:“日升纺织厂礼钱五百两,锦帛十匹!”
“锦阳沙厂礼钱五百两!”
… … …
“英国参赞布里代表大使馆礼钱一千两!”
“德记货铺掌柜礼钱三百两!”
“高升棺材铺掌柜礼钱两百!”
… … …
“草,怎么棺材铺的人也发请柬!”黄世仁身穿一身大红袍子,向新來的贵宾道谢,听得棺材二次,连忙从人流中将孔之书找來问。
“棺材,棺材,升官发财,不请他请谁,再说人家可是送了两百两银子的!”孔之书原本在与几个苏州來上海投资的名流乡绅高谈阔论,被黄世仁拉到僻静处道。
“算你狠!”黄世仁白了他一眼,又去前堂欢迎贵宾去了。
“世仁,舍妹可是在你这里!”前來道贺的严子信老远瞧见黄世仁,连忙迎上來问。
黄世仁见着他,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生怕他发现秀儿的事,连忙道:“她是女孩子,自然是在后园里,你找她有事!”
严子信笑了笑道:“她在你这也沒什么关系,这些天我一直在报馆里忙事,沒功夫照看他,你是他将來的夫婿,什么事都要忍让着点!”
黄世仁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最近你们报馆都在报道什么?”
“事儿多着呢?你我找个僻静处说!”严子信见身边人流如潮,时不时有人來问候黄世仁,皱了皱眉道。
黄世仁依言,领着他到前堂的伙房,合上门道:“我有事请你帮忙!”
“但说无妨,你和我有什么客气的!”严子信笑了笑道。
“最近这些日子你多在报纸上写些关于朝鲜的消息,最好赞叹朝鲜如何富饶如何!”黄世仁道。
严子信摇头道:“这可不成,我既沒有去过朝鲜,如何能够肆意吹捧,前些日子我与租界的洋编辑们谈了几次,这报纸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公正、客观!”
“不如这样,一个月之后,你推荐一个编辑出來,我请人让他去朝鲜走一遭怎么样,其实我也是沒有法子,若是沒有大批的人前往朝鲜开发,那里如何发展的起來,好了,就这样,我有事去忙,柯兄弟怎么沒随你一起來,你陪他在衙门里四处转转吧!”
“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