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痛?会不会是旧病复发了?”
华凌有些急糊涂了,她扭头冲着屋外喊道:“瓶儿!瓶儿快!你快去把文青叫来!”
“痛…真的好痛。”
珠云痛哭着摇了摇头,又转身抓起床单、被褥、枕头,一顿乱扯乱丢,近乎是咆哮着说道:“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通通拿去烧掉!还有…还有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还有这间屋子!通通烧掉!”
华凌登时双膝跪地,两眼泛红,略带着哭腔说道:“主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呜呜呜…珠云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着,当真是梨花带雨,人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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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入夜,暮色正浓。县城里的人们闭门歇息,似乎今天的一切即将结束,而弥漫在空气里的嘈杂也即将归于平静。但是,这仅仅只是似乎。
翘角屋子里,珠云擦了把脸上的泪痕,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冷声说道:“华凌姐,我让你打听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华凌掌了灯,送到梳妆台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除了这朱有仁的来历尚未查清楚之外,其他的事…基本都已查明。”
珠云盯着梳妆镜里失魂落魄的自己,说道:“那好,别问我为什么,我问你答就是了。”
“是。”
“那家伙成亲了?”
“是。”
“一妻一妾?”
“据属下所查,那位年长他几岁的女人是他妻室,而另外一位则只是他的丫鬟。”
“那这么说,他是喜欢老相一点的女人了?”
“这个…属下不知。”
珠云冷笑了笑,拾起一枚暗色系的口红涂抹着薄薄的嘴唇,说道:“还有呢,其他的事。”
“他家四口人,一妻一仆一随从。家住城北一条死胡同里,在城北还有家小铺子,从事洋货买卖。这店规模不大,但是他的心却不小。”
珠云抹完口红,又勾勒起了眼线,问道:“你说他心不小?何以见得?”
华凌瞧了眼珠云,立即低下头去,如实说道:“据属下暗中观察,他好像是与那城东老薛的鼎盛洋货行杠上了。并且,他好像还在暗中策划着什么,但他绝对是针对老薛无疑。”
“他何止心不小,他这胆子怕是已经大到了敢捅天的地步。”
珠云冷冷夸赞一句,左瞧右瞧着梳妆镜里无比冷艳妖媚的自己,最后得意的笑了笑,吩咐着说道:“这事你叫人盯紧点,必要的时候,我想进去搅搅局。还有他的来历,务必要尽快查清楚。”
“是,属下遵命。”
“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从头到尾,从瞧了那第一眼过后,华凌再没敢多瞧一眼,她只是低着头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梳妆台上,这摇曳着的烛火着实叫人无法安神。
珠云傻傻盯着梳妆镜里的另外一个自己,心绪难平。
朱有仁?朱老七!我看你怎么逃出镜子里这位蛇蝎美人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