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要不说,便能悄无声息。平安刚刚坐上了轿子,方梓书就已经赶到。
“皇姐。”方梓书大底是跑得急切,脸色还是发白的,气喘吁吁地一把拉住轿子,“皇姐走得这般急迫,竟是不肯和恒儿说一声?”
轿子里一点声音也无,身侧的鸳鸯无奈地看了看宝蓝色的轿帘,默默地下了头。长公主心意坚决,她一个婢女也说不得什么。
方梓书的声音颤抖,隐隐带着哭腔:“皇姐真的就这么恨朕吗?连一句话也不肯和朕说了。”俊美的面庞满是恳切,“朕知道是朕做错,皇姐莫不能念着往日的情分原谅朕这一回?”
桥子里终于有了声音,却是冷冷的一声:“走罢。”
鸳鸯“喏”了一声,喊道“起轿”,却被方梓书再一次截断,他紧紧地握着轿上的木栏。“慢着。”他垂眸,瞧不见脸色,唯有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再抬眸时,眸中竟是一片平静:“皇姐不肯原谅朕,朕也实在没有办法。只是父皇生前给过朕一道密旨,说是写给皇姐的。皇姐也不想知道?”
轿中闭目的平安一听见这话,睁开的眼睛里有一抹荡漾的水波。青葱的手指轻叩,她终究掀开了轿帘,望着那张俊秀的面孔道:“密旨何处?”
见她终于肯和自己说话,方梓书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地。他真是害怕连父皇也没有办法将她留住。“密旨便在早仪宫中,还请皇姐随朕来一趟。”
平安微微一沉思,还是下了轿子,对鸳鸯道:“你留在这里,本宫很快回来。”这是她一生之中下得最错误的决定。宫外的春花春柳,自由烂漫,便在一夕之间颠倒隔绝。她的世界,一步一步落进无法解脱的深渊。
很多次,她都在想着,倘若她当初没有下轿,她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倘若了。她下了轿子,跟他去了早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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