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晋太夫人笑了笑,又要说什么,晋承宣却摆了摆手,道:“你说得对,咱们这样人家,越发要小心谨慎些。你看看,寻个适合的时机,试她一试。”他望着唐氏,目光锐利如刀。
晋太夫人怔了怔,心头一紧,脸上的笑容收敛,脸色沉凝下来,低声应道:“是!”
或许是因为晋家富贵太平了太多年,她竟然就放松了警惕,只将心思放与一些内宅纷争,忘记了晋家那要命的大秘密!
就是她对邬易儿的疑心,也仅是想到有人贪图晋家富贵,冒名顶替邬氏亲戚名头行骗,而从未将她与晋家要命的大秘密联系起来!
万一暴露……
她打了个寒颤,心头警觉,后背有细细的汗冒出来。
晋承宣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低下头认真应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晋太夫人忍了忍,低声问道:“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晋承宣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你只要做好自个该做的。”
晋太夫人不敢多问,应了,转了其他话题。
晋承宣没有告诉晋太夫人,他这段时日有点心神不安,就如同多年来野兽对危险的直觉一般,但是,细查却一无所觉。
他的贴身大夫廖大夫说,他是年纪过了半百,有些常人常有的小毛病而已,他半信半疑,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了,但对这个突然进府的邬易儿,他不放心起来。
夏语初那边,秋芹微肿着半边脸,替她一一摆好膳,三荤三素,都做得很精致,秋芹告诉她,这是府里小姐的用膳份例。
夏语初每样都略尝了尝,味道极好,她一边用膳,一边在心里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晋凡棋为邬太姨娘所出,关系却疏离而冷淡,若说晋凡棋从小是被晋太夫人养大的,与邬太姨娘不亲是可能的,但他们之间若有如无的厌恶憎恼又是怎么回事?
邬太姨娘虽说看起来很冷淡不爱理人,可从她对邬家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有正常的亲情情绪,而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态度为何如此?……
还有晋太夫人,她如此安排周绮与她的纠挣,又是为了什么?……
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疑惑。
她突然有些想念在行宫里的日子,安静到寂静的日子……只是这些回忆在想到她的原身是慕容归的未婚妻时,厄然而止!
行宫里,深灰青色的宫房显得端庄凝肃,慕容归一身白衣站在窗前,一手拿着一只剩半杯残茶的粉彩绘梅杯,望着窗外的一株桃花,白的衣,粉的花,雕花古木窗如框出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容二无声地走进来,向慕容归道:“殿下,茶汤凉了罢?加些热茶可好?”
慕容归回身,白衣少年,如画俊秀,他将杯子递给容二,问道:“楚夏进了晋家多少天了?”
容二道:“一天了。”
慕容归却并未再问他什么,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桃花,一阵风吹过,花瓣飞舞,如有女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