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起来,眼中慢慢浮起了薄泪,走近前用手拨了拨荷叶。
夏语初低声问:“和原来一样吗?”
邬易儿摇了摇头,道:“看似一样,其实不一样了,我觉得原来种的是红莲,如今这里种的是睡白莲。”
夏语初看了一阵,问道:“如今还没花呢,怎么看出来的?”
邬易儿笑道:“我在农庄里住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这荷叶的不同还分得出来的。”
夏语初向她竖起拇指:“你真厉害。”
邬易儿扑哧一笑,倒将那浮起的一点伤心笑得淡了许多,再看厅堂的摆设与原来不同,就没有那么伤感了。
夏语初却暗暗叹了口气,世事就是这样,时光的流逝冲洗是最可怕的,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实际还是不同的。
两三天时间,夏语初就将邬易儿的记忆和故兰镇的风俗摸得差不多了,就回杭城行宫去,不想这天气忽冷忽暖的,本是极容易撞到风寒的季节,邬易儿生病了,发烧无力,几人便决定在故兰镇多住一两天,等邬易儿好些了再说。
不想,他们却在故兰镇遇到了另一个人。
那天清晨,夏语初梳洗好,伺候邬易儿吃完药躺下,就与邬道善到厅堂用早膳,只觉店门口一黑,又有人进来。
客栈嘛,自然是人来人往的,夏语初并未在意,只是随意地瞟去一眼,却怔住了,客栈门口那道身影,竟是极熟悉的。
只是一时还不敢信,因为故兰镇虽然离杭城不算太远,可坐马车也有三、四天的路程,而容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客栈门口的身影动了动,高大的身躯离开门口,外头的清亮晨光就透了进来,映亮了来人的半边侧脸,浓眉俊目,高挺的鼻子,不够精致却英挺的面容,不是容四是谁?
夏语初不自觉就脸上露出笑容,心中有淡淡的欢喜,向容四招手:“四爷。”
邬道善站了起来,容四几步走到他们桌旁,对邬道善摆手:“坐罢。”自个也随意地坐下。
夏语初便问容四:“你怎么来了?”
容四道:“路过,顺便办些事情。”
夏语初没有再问,招呼店家添置碗筷,邬道善也习惯了听令的,也没有问他。
容四问得邬易儿生病了正在歇息,又问得并不严重,才点了点头,吩咐邬道善:“你们兄妹也难得见面,你多陪陪她罢。”
邬道善应了,容四便对夏语初道:“最近弟兄们都抱怨司房购置的护腕不好用,你陪我去四通布庄看看,据说那里还有不错的料子。”
夏语初也应了。
两人出了门后,夏语初便问容四是从哪里来的,容四回道是从云西郡来的,夏语初认真想了想,有些黑线,从云西到故兰,再到杭城行宫,那是个三角,不是直线好吧?这哪里还是路过?
夏语初便笑容四:“假公济私。”
她以为容四不会回答,容四却笑了笑,望着她:“我这是因为谁?”
夏语初瞪大了眼睛,乐了:“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
容四楞了楞,讪讪地笑了笑,微黑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