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语初在练武场的路上遇到了慕容归。
他似乎是早起漫步,此时的季节回暖,冰雪渐融,只在墙角、埂下有些残雪,这座沉静的行宫露出它原来低调奢华的模样,他从那古朴的粉墙飞檐间缓缓行来,如一幅雅致的水墨画。
见到他时,夏语初觉得自己的心脏急剧地跳了几下,不是因为此时慕容归的雅致俊逸,而是想起了昨天任青瑾口中吐出来的话。
“夏二小姐原来的未婚夫是慕容归”,这句话,沉沉地压在了心头,引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恐慌。
但她脸上似乎不露,反而微笑起来,迎上慕容归向他行礼:“景王殿下安好。”
慕容归点了点头,容二看见她一直微笑,便笑着对她道:“楚姑娘心情很好吗?遇到什么喜事了?”
夏语初微笑道:“这冰雪融了,春天就要来了,自然令人心情愉快。”
慕容归却探究地盯着她,微微皱起眉来,他并不觉得她心情愉快,相反,他觉得她的笑容下,全是心事。
夏语初避开他看似清浅,实则锐利如刀的目光,低头看向地面。
“走罢。”他淡淡地吩咐,错身而过,夏语初忙向他行礼恭送。
怀着心事到了练武场,迎面的是容四温和的眼眸,她却觉得心头郁郁之极。
她避开容四的视线,将目光投向远山,此时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远处的山上冰雪消融后,露出底下沉沉的深绿,和偶尔点缀的新鲜嫩绿。
呼出口气,她向容四道:“我今天不想练武了,我想学骑马。”只是想奔跑,放飞心头的沉郁。
她的目光显得有些任性和直拗,容四有些意外,却一如既往地没有多问,点头应道:“好。”
他将兵器收拾好,便带着夏语初穿过练武场,到了马厩,替夏语初挑了一匹栗色的母马,道:“你初学,不宜驾驭烈马,这匹马是性情比较温和的,你先试试。”
夏语初应了,容四牵过自己的乌孙马,对她道:“走吧。”
他牵着马出了马厩,绕过一条宽长的巷子,出了行宫,又行了一段,后面是一大片的空地和一条蜿蜒而去的路。
他跨身上马,对夏语初道:“骑上去试试。”
夏语初上了马,马慢走了几步,马背上微晃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适,但更多得却是随之而来的兴奋,容四指点着她:“拉稳缰绳,但不能太紧……双腿夹紧……”
夏语初照做了,并驾驭着马慢跑起来,容四跟在她身边慢跑,一边指点她调整动作,只慢跑了一圈,她就基本掌握了动作要领,她驱动了马加快了速度,马微微加快绕着场子又绕了一圈。
夏语初望着周围回旋景色,突然就觉得,她的人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能为力,那只无形的手的主人,似乎在云端冷酷而讥讽地看着她的挣扎。
这就是命运吗?
在现代她觉得自己拥有世间平凡的幸福时,她被丢弃到了陌生的古代,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在古代安身立命时,突然发现最应该取她性命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上司……
那种感觉让她的心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沉沉的沮丧中,令她觉得不公,令她想大叫,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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