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太妃立即摆手对那提议的老太妃笑道:“算了吧,看你出的馊主意,咱任公子打小那是百般娇养,你让他去扫雪,他扫得一地乱七八糟,一出门摔一跤可不就是害了人家了。”
那太妃也笑道:“正是,倒是我说错了。”
屋里的气氛立即就恢复了原来的轻松愉悦,似乎刚才那一秒的沉静只是幻觉。
夏语初就端起了酒杯,笑着向任青瑾道:“我也不用你扫雪了,可不敢劳动了您呀,这样罢,你自罚三杯也就算了,我陪一杯。”
任青瑾并不在乎方才发生的事情,依然一脸吊儿郎当,爽快笑道:“好!”他端起杯子,夏语初亲自给他斟了三杯,他一一饮尽,夏语初也依言陪了一杯。
慕容归细尝着佳肴,脸上的笑意显得很温和。
任青瑾觉得饮得微薰,便起身更衣。
着雨忙跟了出去,着雨在任青瑾住进行宫的那一天,也跟着住了进了,只是他平日里与任青瑾住在客院,因为担心他主子吃多了酒,今日才跟了进来的。
他伺候任青瑾更衣,见左右无人,忍不住对任青瑾低声道:“公子,您说替楚姑娘扫雪那话是什么意思?您真对楚姑娘有意思?也不怕景王殿下不高兴,罚你是不会了,该不会罚楚姑娘罢?”
任青瑾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他不会。”
着雨还想说什么,任青瑾听得外面又动静,横了他一眼,他立即闭上了嘴,却是宴席上伺候的侍从生怕任青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所以跟了过来问候,任青瑾就跟着那侍从回到了宴席上。
等宴席散了后,两位老太妃笑着与他们告别,各自扶着宫女回自己院子去了。
夏语初呼了口气,揉了揉有些眩晕的额头。
任青瑾也有了些醉意,眯着眼,一双星眸里如沉入了碎乱的星光,懒洋洋地道:“我们这……也算彩衣娱亲了罢。”
是呀,彩衣娱亲,只是娱乐的是两位太妃而已,古代规矩大,还真有些累,夏语初想着,嘴里随口道:“我嘛,不过是下人,若说是娱亲,可真是高攀了。”
慕容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任青瑾看看她又看看慕容归,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指着天上那一轮圆月道:“该到了放烟花的时辰了。”
容四上前两步笑道:“只怕任公子要扫兴了,上次放烟花,将行宫里能拿的烟花都拿了,今日收到飞鸽传书,那日行宫里的烟火还有人弹劾,说殿下以守陵为名行乐。”
任青瑾皱了眉,撇了嘴冷笑:“那些人可真是,闲的没事做,只抓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乘早罢了官,倒还省些俸禄,免得白米养了蛀虫。”
容二微笑不语,任青瑾抬头望天,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跳起来一指天上的月亮:“就是行宫不放烟火,我们也不是看不到烟火啊,今晚月色正好,景王殿下,你我踏雪后山远观杭城烟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