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瑾安慰地看着她:“别担心,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话,你刚来,应该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担心怀疑的事,说不定因为你刚来,他们还不能真正信任你,所以想留意一阵罢了,等过一段时间发现你一切正常,可能就完全放心你了,你不要刻意谨慎,一切如常就好。那妇人说的是你平日里日常生活的一些事情,那个侍从,仔细询问了几句,最后那侍从吩咐那妇人,让她继续留意你,有什么异常及时来报,那妇人应了,就这些了。”
夏语初愣了一下,无论是不是因为这个,她也只能暂时相信任青瑾的劝慰,除了这个,也还真想不出她有什么值得监视的。她微微苦笑:“我有那么神秘吗?”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向任青瑾道了谢,继续往院子行去。
任青瑾在她身后唤她,低声道:“不要冲动,弄清楚情况,再伺机而动。”
“你以为是谁?”夏语初问道。
任青瑾静了静,道:“慕容。”他只能想到他,若不是慕容归,谁会对夏语初如此怀疑,为何要关注她的生活?
夏语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任青瑾有些意外:“你认为不是他?”
夏语初抬起头,酒意已散目光清明:“除了他我确实想不到谁还会如此关注我,而我又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关注?可我觉得不应该是他。因为……他太骄傲了,也太自负了。你或许也知道了,他今晚认可了我,让我成为了他的侍从,那么,我觉得他不会那么缺乏自信,那么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和选择。”
任青瑾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眼神有些古怪:“你了解他?信任他?”
夏语初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既臣服与他,他作为我的上司,我信他。”
“上司?”任青瑾神色一动,然后他垂了垂眼睑,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平和地看着她,嘴角笑意浅浅:“好。”
夏语初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往院子行去,敲了院门。
何娘子开了门,一见夏语初,就绽出一脸温和的盈盈笑意:“姑娘回来了?快进来罢。姑娘喝酒了?幸好我猜您肯定会吃些酒,特意给您备了醒酒汤……”关怀备至,而且亲切殷勤恭敬的恰到好处。
转头却看到了夏语初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她便顿下了话语,象训练有素的家奴见到平常客人一样低眉敛首以示恭敬,只等夏语初介绍了便上前行礼,可夏语初并没有介绍的意思,只转头对任青瑾道:“多谢你送我回来,请你回去罢。”
任青瑾点了点头,深深打量了何娘子和夏语初一眼,道:“好。”转身便离开了。
何娘子以为任青瑾是个侍从,并没有在意。
夏语初照常由何娘子伺候着洗漱,喝了醒酒汤就上床歇息了,很快就睡着了,夜半子时,辞旧岁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她似乎被吵到,却因为酒意和倦怠并未惊醒,只是埋怨似的咕哝了几声,翻了个身依旧睡去。
一夜安眠,丝毫未显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