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但今日看了慕容归和吕直对弈,她才知道,自己的那点感悟和进步,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原来还对慕容贵每一局都以同样的子数赢了自己有些不服,此时,却是心服口服。
她一边认真地琢磨着棋局,一边却没有耽搁煮茶,即使入迷之时,也会一直提醒自己还有煮茶的任务。
不为其他,只为责任使然。
那煮茶的侍从见夏语初从坐下来,就一直盯着棋局看,显然是个围棋迷,越发关注起她来,生怕她观棋入迷忘记了煮茶。将茶煮坏了事小,一不小心走水了事大。
但是,他后来发现,夏语初既然入迷的时候,煮茶也是有条不紊的,虽然动作很青涩,但却没有出什么错。
他不由暗地里点了点头,心里将她看重了几分,心想,难怪是主子留下来随行的女子。
连下了三局,吕直输两局,赢一局,他抬眼看着眼前表情淡然的慕容归,心中有欣慰,也有感慨。要知道他浸淫棋道几十年,才有如今的水平,对弈三局,他都是全力为之,而慕容归曾受他指点棋道之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更重要的是,慕容归年不及弱冠。
“我输了,”吕直笑道:“与公子对弈,果然是畅快淋漓。不过,也实在累得很哪,老了。”
他笑着摇头,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慕容归只是笑笑。
夏语初给吕直斟了茶,惊讶笑道:“您老了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吕直怔了怔,在慕容归的面前,可没有几个人敢开玩笑的,他不由抬眼看了看慕容归,只见他表情依然平淡,眼神却还温和,便呵呵笑道:“楚姑娘可真是惠口莲心。”
用过茶,吕直向慕容归告了退就离开了。
夏语初伸出手,悄悄揉了揉腿,守着茶炉是跪坐着的,她看棋局看入了迷,竟然许久都没有换动作,此时才觉得双腿又酸又痛,如针扎又如蚂蚁乱爬一般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上去收拾棋盘,但是腿麻得不行,只能心里暗暗叫苦,幸亏慕容归也没有催她。
等她觉得已经恢复了,可以正常走动了,才见慕容归敲了敲棋盘,她忙上前,将棋盘收拾好了。
“下去罢。”慕容归道。
夏语初道:“我有几个疑惑想请教公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归抬头看她,她忙道:“方才我看到吕先生将棋子下于此处,不是困死了自己的一片棋子么?”
“舍小而求大。”慕容归道。
夏语初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道:“还有第二局……”
煮茶的侍从在外室听着,只听夏语初一个个问题问出来,而慕容归竟然也没有不耐烦,虽然语言简洁,却也一一答了,慕容归声音低沉却难掩清越,夏语初声音显得有些柔软,俱是悦耳,交织一室细语。
从煮茶侍从的角度看去,夏语初捧着棋盘跪坐在榻上,仰头望着慕容归,神情专注而认真,慕容归端坐于椅子上,低眉看着夏语初,姿势闲适,从容淡然,光线勾勒出优美的剪影。
如画。
又有收获,夏语初心情很好地从慕容归处出来回自己的院子,却遇上了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