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归微怔,将东西拿出来细看,却是他在楚夏的桌子上拿来看的那一条帕子。
原来当时楚夏与他说话,他便顺手笼在了袖子里,竟就忘了。
那是一块细棉布帕子,帕子周边针脚细密,浅黄的颜色,只帕子一角绣了两片绿色的树叶,却是歪歪扭扭的如被虫子咬了一般。他哑然失笑:“绣得可真难看。”
随手就想丢在风里,想了想,却又袖回袖子,放进了袖袋里。
巷外就是一辆马车,黑篷墨轮,似乎已和黑夜融为一体,但慕容归一出现,那马车就动了,迅捷而无声地行到了他身边。
慕容归登上马车,在马车上等着的容二站起身,将慕容归的披风取了下来,搭在一边,从温壶里替他倒了一杯茶,轻轻地递过去。
慕容归接过茶喝了一口,温热正好,是适眠的安神茶。突然想起楚夏不肯倒茶给他的赌气,嘴角露出一丝笑,不过,他心里随即想的,却丝毫无关风月和温情。
他知道他猜对了。
楚夏,外貌柔弱无辜,却是一只暗藏爪牙的猎鹰,会审视度势却难掩骄傲……
与她相识之后的一幕幕闪过脑海,既然她要的是尊重和自由,那他现在便给她又如何!
然后,他从今晚楚夏的反应中,得到了比预想更满意的结果。
权术和谋术,从小就有人教给他,他对其中之道熟谙,但因为太后对他的忌惮,他从不肯轻易在人前展示,不轻易结交权贵朝臣,索性做一个冷情冷性冷心冷肺的富贵闲人。
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在必要是运用他学到的东西,比如与夏语初的来往之中,就是以朋友之礼的尊重,他也不自觉地运用在谋划中,只为利益耳。
但是,自古以来,又有多少关系不是因利益而牵扯在一起的?因利来而起,却不一定因利消而终。
“太心软了些。”他若有所思地轻呓了一句,容二知道他说的是楚夏,没有接话。
不过虽然同情鲁海,却没有因同情而为不相干的人胡乱求情,这点他比较满意,想起鲁海,他冷笑一声,:“不够忠心的仆人就是这样麻烦!”神色冷凝残酷。
如果鲁海是他的手下,死十次都够了,只是他不是,所以慕容归想了一想,吩咐容二:“将鲁海打一顿板子,发去漠北,能凭一己之力毒杀孙舟,寻到我的踪迹,却也是个人才。且看一看,若是能用则用,若是不能用,再杀不迟。”
容二立即低低地应了。
“让南边的人查一查楚夏,她可能是南边来的,畏寒。”他平淡地道。
“是”。容二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恭瑾。
慕容归即使明白,楚夏已对他有些许朋友之谊,他依然不能放心一个身世神秘的人。
其实在某些方面,他与夏语初是相似的。
第二天,夏语初如往常一般,在市井的俗世气息中早早地醒了过来。推开窗户,空气似乎又冷了两分,冷冽的寒气直扑过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慢慢地倚窗梳妆,细细回想昨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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