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缩在一角还在冲她挥手,她挥了挥手,深呼吸了一口气,沿路往前行去,往未知的未来行去。
船员早就告诉夏语初,离码头不远处就有一个村落,可以雇到马车去杭城。
至于为什么慕容归不让她直接坐船到杭城,夏语初没有多想,大概只是贵勋子弟的一点恶作剧……谁知道呢。
船上,武管事走到了慕容归身边,微弯着腰,看似平静,实则心底难免有一丝惶恐:“爷……”
慕容归抬手止住他的话:“罢了。”
武管事便不敢多话,暗暗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慕容归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原来是想让夏语初感受感受穷困潦倒在杭城的生活,不想,她竟然抓个漏洞,将船上的被子掳走了。
那锦被,至少有吧、九成新,就是拿去当了,也能当个四、五十两银子,够她适应适应生活了。
想不到他竟然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个小姑娘将了一军。
真是出乎意料啊。
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容四,他面容一冷:“把容四给我叫来。”
容四很快就走了过来,向慕容归行礼。
慕容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昨天给楚夏办了身籍证明和路引?”
容四低下头:“都是临时的,离开杭城就没有用了。”
“哦?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慕容归的声音冷厉起来。
容四微微抬起头,低声道:“属下的动作,又岂能瞒得过王爷?”私下的意思是,如果慕容归不同意他将临时的身籍证明和路引给楚夏,他又如何能拿给她?其实,他的做法,慕容归是默认的。
慕容归闻言却笑了:“我认可,不等于你可以自作主张。容二,让他自己认罚吧。”说罢就穿过船廊回到了书房里。
容二应了,站到容四面前,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两份无奈,两份关爱,沉吟道:“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吧。”
容四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是同僚,也是友,是兄弟。不过他也没有责怪容四,因为他们都知道,慕容归很骄傲,骄傲到并不喜欢心腹是没有自己的思维只知道听命于他的木头人,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他是不会介意属下的作为的。
此时对容四的处罚,只是他在楚夏处吃瘪的迁怒而已。
容四丝毫没有反对地应了,就退了下去。
容二眼中却露出一份沉吟,他对慕容归的性情很熟悉,他很少表露少年人的心性,此时却为了楚夏迁怒于人,让他觉得有点好奇。
他不由看向楚夏离开的方向,一条蜿蜒的小路如练一般向远方伸展,楚夏不紧不慢地走在小路上,那个大包袱压在她瘦弱的背上,她却依然走得腰肢笔挺,白色的裙摆在她身后飞扬而起,抚摸过路边摇晃的野草,如蝶一般。
突然岸边不起眼处,一棵树后,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容二眼睛一眯,锐利的眼光就扫了过去,来人站在岸上恭敬地向他行礼,他神情放松下来,一摆手。
来人就上了船,低声对容二道:“容二爷,属下有事禀报主子。”
容二点了点头,就让来人跟着他去了慕容归的书房门前禀报了,听得慕容归应声,便让他进了书房,自己也跟了进去。
待来人行礼后,便禀报道:“爷,东阳夏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