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泪”入口即化,如最难得的丝绸滑过舌尖,满嘴生香,但香浓间却夹杂着微微的酸涩,虽微,却似乎凝在舌尖,如离别时那一片酸涩难舍的心情,酸涩过后,却在涩中夹杂着微甜,最后那些浓香微甜都散去,只留一缕悠长的清香,似乎从心底生出一股令人平心静气地恬静感。
夏语初突然就明白了“离人泪”这个名字的缘由,不止是为了名字清雅,不止是为了模样很像泪珠,而更多的是它的味道,表现了离人的心情。
初送别的酸涩,回忆的甜美往事,最后都化成了绵长的牵挂,清淡悠远。
她怔怔然地,眼中浮现了薄薄的泪意,即使无缘相见,只余绵长的牵挂,只要知道思念的人还安稳地好好地生活着,就如心中化入了一缕清香,虽远,也足以让人平心静气地微笑。
她微笑着抬起头,微笑着冲慕容归点点头,真心实意地道:“多谢穆公子送的佳肴,很好吃。”
慕容归望着她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水雾,心里微微诧异,他想起他的前任西席,云淡风轻的一位睿智文人,品尝过“离人泪”后,也如她一般微微笑着,眉宇间如含着千山万水的宁静。
他却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做得入口即化的浓香还不错,但从来都像不明白为何先生会出现那种沉醉的表情。
那时候他还小,曾问过先生:“很好吃吗?”
先生大笑:“是呀,不过……”他摸了摸他的头:“我倒希望你不要懂这道菜的含义。”
那时候他不懂,也没有放在心上,此后数次吃起这个菜肴,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便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道菜肴而已,能有什么含义?此刻从楚夏眼中看到同样的神情,他才想起这段往事。
这么说,她能品出这道菜的含义?!
他心中微震,这个十五、六岁小姑娘身上的谜,似乎越来越多了。
“只要楚姑娘喜欢就好。”他脸上却丝毫不显,微笑着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均未再说话,各自专心用餐。
夏语初心思急转起来,穆公子的行事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是对她“算账”之言,还是对她用“离人泪”的试探。她垂着眼帘,却细细地将船的结构和方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本来已经绷紧的心弦,迅速地分析着她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她打定了主意,如果穆公子要对她不利,能逃就逃,如果不能逃,那就倾利避害,能屈能伸。
不时,夏语初停了著,对面的慕容归也停了著,接过容二递上来的温热湿手帕,动作清雅地清理手脸。
夏语初也有样学样地用手帕清理了手脸。
容二给两人奉了茶。
慕容归望了望江面的水波,突然问道:“楚姑娘那天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词句简单,道理却深,是楚姑娘自己想出来的妙语?”
夏语初摇头笑道:“不,不是我说的,是……我在书上看的。”
“可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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