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初一楞,这般不食人间烟火般谪仙一般的人物,说出的却是带有市侩气息的算计话语,令她产生了一丝违和感。
心中的感激冲淡了一些,因为她想起了被慕容归敲诈的钱财。虽然她的钱几乎都被他拿走了,但那是罚金,此时他还提出要钱,她却寻不出理由反驳,毕竟,吃饭付账、坐车给费、看病给钱,可都是天经地义的,合理无比。
不过,她还是很感激他的,毕竟在她没有任何依靠又最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帮她度过了难关。
至于还钱,也好,她正好不想欠太多的人情,别人也没有义务和责任对她那么好。
只是既是交易,讨价还价的逛街精髓夏语初一直记得,于是,她笑着问道:“就用我的罚金抵可以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不行。”慕容归面对美人的微笑攻势,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似笑非笑地窥着她,语气却不容置喙:“一回事是一回事,岂可混为一谈,亲兄弟尚明算账呢。”
这样纯粹的商人口吻,让夏语初一怔,侧头打量着他,一边微笑着说:“好吧。”
她心里的那根弦却提了起来,她可不会认为慕容归真的会在意她在船上的那些花费,那么,他如商人一般说出这样充满交易性质的话,目的又是什么?
她依栏而立,双手握紧了栏杆,依然笑盈盈的,身上却多了不动声色的警觉和冷静。
慕容归没有忽略她的小动作,他微微一笑,垂下眼帘,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狸一般的精光,微微拔高了声音:“容二,让账房将帐算出来,单子送给楚姑娘。”
容二低头应了,禀了慕容归去厨房取早餐,顺便也问了何娘子去不去,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而夏语初却楞了楞,竟然还有单子细算?
他身居高位,虽然此时还在行舟,但吃穿用度,就算她不识货也知道是极好及奢侈的,因为她这个沾光的,也能感觉到看似简单的细节处的精细和奢华。
可是,他竟然为了这几个钱,让账房单将她的费用算出来,让她按单付账?
夏语初迅速地将她这几天在船上的吃穿用度算了算,估摸着她剩下的被“哥哥”收着的那几个金叶子够不够付账。
至于那个“哥哥”,只要他会出现,又是跟在这样的公子身边伺候的人,总不会看中她那几个金叶子昧下来吧?
不过,她觉得这件事透出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她在盘算帐的时候,也在思索着,如果这真是个陷阱,她又该怎么办。
还没算出结果来,慕容归和夏语初的早餐都取了来,因慕容归说甲板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景物如诗如画,便在甲板上摆饭罢。
夏语初却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的心思,笑赞了一句“公子高雅”之类的话,就想和何娘子一起道别回房间里吃早餐去。
不想容二太热心,不但将慕容归的矮桌、坐席取了出来,还将夏语初的矮桌、坐席也取了出来。
这下夏语初倒不好拂了这位大主管的好意,便只好也道了谢,在坐席上坐了下来,与慕容归相对而坐。
坐席是直接铺在甲板上的,有点像中国古代春秋战国时那种席地而坐的做派。
夏语初是在夏家和其他地方都见过和现代差不多的椅子的,知道这世界也已经有椅子的,只是,她在逃亡过程中,也看见过一些人坐在这样的坐席上,席地而坐,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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