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闭了闭眼,平复了思母的心痛,再抬起头时,目光已冷厉,冷喝:“你们出去,我要穿衣服。”
婆子挡在床前,目光鄙夷冷漠。
她抬起头,下颚仰起一个稍高的角度:“难道夏家就让我衣冠不整地出门去?”
这一刻的她,长发垂下,妆容不整,但目光却坚定而冷傲,傲骨不凡的气度比她尚是夏家最受宠的二小姐时更甚。
婆子们相互对视了几眼,还是退到了外间。
夏语初招了招手,小如立刻跑过来挡在她身前替她理装。
走出门前,她回身看了一眼,从这个角度,丝毫看不出床后还藏了一个人,她暗暗松了口气。
在她与任青瑾对抗时,她就知道了任青瑾是个练家子,要从这里出去,不会太难吧。
自己还打算打探些情况,却被那个该死的男人打扰,然后就再没时间和机会,一无所知地就被带走了,不过幸好,也不算吃亏,得到了他的匕首防身。至于夏家和整个事情,以后再说,反正自己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行至刚才出声催促的婆子面前,她抬起手,手起掌落,“啪”地重重甩了婆子一巴掌,嘴角一丝骄傲的微笑:“主子们说话,你在下面催三催四,这是什么规矩?这是教训你不懂规矩!”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顾忌,不敢轻易得罪人,此时她是立刻要离开的人,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身姿笔挺地从容从婆子身边迈过,那婆子措手不及,羞恼地捂着红肿的脸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终究不敢还手,只得背后狠狠地低骂。
夏语初压根视那婆子为无物,此时她沉默地跟着婆子在昏暗灯笼的照亮下左弯右绕地走了一阵。
在她离开不久,任青瑾就从床后走了出来,想要跟上去,但此时传来三更的更声,他想起父亲冷峻的面容,顿时脚步一顿,轻跺了跺脚,从窗户翻出去,分花拂柳飞檐走壁地往来路跃去。
至于夏二小姐,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去寺庙清修是吧?只要是寺庙,他过后也有把握寻到。
不知什么时候那半弯月亮被云遮住了,周围一片漆黑。
夏语初一行转来转去地走着,好象一直都转不出去,一路除了树木就是围墙,好象还经过一个池塘。那么大的家族,那些宅院楼阁亭台全看不到,更看不到一个红灯笼。
这宅子实在太深,深到让夏初语以为,她们根本不是要带她离开这里,而是要去一个更深、更隐秘、更诡异的从不为人知的地方。
夜,一片死寂。
四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细细碎碎地清晰无比,仿佛整个夜里除了她们四个再没有任何人任何生物存在。
那一盏昏暗的灯笼在前方晃晃悠悠地如飘在空中。
不但没有半点温暖的的感觉,反而越发衬得树木墙垣的轮廓背后漆黑如墨,神秘如魅,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
夏语初突然有个幻觉,在浓重的黑暗里,那一条细如白练的卵石小道如黄泉路,那一盏晃悠的昏暗黄光是引魂灯。
黑暗中似乎有妖魔鬼怪在虎视眈眈,伺人而唑。
鹅卵石的道路凹凸不平,夏语初心神不宁,脚下一个踉跄,小如轻轻惊呼了一声,忙扶住她。
引路的婆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脸容阴沉而模糊。
她毛骨悚然,丝丝寒意渗入骨髓,全身寒毛直竖。
出了一扇小门。门外停了一两马车,沉默的车夫坐在车辕上等着,待夏语初和小如上了马车,两个婆子跟了上来,马车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