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牛咋舌不已,心道:“你家究竟有多少人呢,住这么大的院子。”
好容易来到李雪玲居室,刘大牛不知礼法,抬脚便进。
苏莫言拦住他道:“女子闺房,你怎可随意进入?”
刘大牛奇道:“我是她哥哥,再说她又不是没穿衣服,我咋不能进?”说着便进了门口。
李雪玲的声音传来:“大牛哥,你先找个地方坐会,我去给你拿银子。”
苏莫言苦笑道:“我真的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难道世间礼法在你眼中,便不值一文?”
刘大牛道:“当日在你家,你看看有谁遵守礼法了?”
话一出口,登时后悔,见苏莫言果然神色一暗,走过去点亮油灯,灯火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笑道:“你说的也是不错,好多规矩,其实都是来约束我们女子的。对你们男子,就宽松的多了。”
二人坐在椅中,也不知分主宾坐定,委实没有半点礼数。
前厅挂着数幅山水画,笔势宏伟,便欲破纸而出,刘大牛不懂字画好恶。
苏莫言眼光却在,暗暗纳罕,寻思:“玲儿一个少女,闺房之中怎会挂着山水画?”
见正中那幅画纸张陈旧,下款火漆刻着四字“无尘隐士”,她大吃一惊,站了起来,伸手便去摸画的左上角。
她个头不够,顾不得不雅,爬到桌上,伸手一摸,果见左上角云石之下,突出一点,墨渍隐晦。
她神色大是兴奋,叫道:“是《漯河神女颂》!?左游仙的真迹!想不到爷爷寻找半辈子,居然在玲儿姑娘家里。”
转身去找李雪玲,大呼:“玲儿姑娘,你快来。”
刘大牛愕然怔愣,画上一个女子低垂着头,一头秀发自胸口而下,宛如瀑布。
她左手食中二指微微翘起,做兰花之状。
右手放在胸前,仿佛欲顺着乌丝而下,又似乎要引臂而歌。
他看得心神动摇,只觉此女仿佛活了一般,线条柔顺,清逸箩尘,让人不觉陷落其中,难以自拔。
心道:“左游仙是谁?这人的画传神的很,黑白水墨都能画成这样,要是彩画,就比照片要厉害的多了。对了,苏莫言说她爷爷找了半辈子。她们家那么有钱,还找了半辈子,这张画肯定是绝版!我得收起来!”
想到便做,爬到桌上,将画取下,卷到一起。
眼角看到另一幅画,这幅画中画着一个人,此人无法分辨男女。
只因他既有胡子,又穿着裙子,摸样凶恶,瞪着刘大牛。
刘大牛吓了一跳,左右查看一番,见这幅画并无奇特之处,心道:“这幅画藏在好画的后面,肯定是更绝的绝版,我是不是一并拿走了?这是玲儿的家,我在她家偷东西,好像不太好罢?”
忽觉这人姿势极为熟悉,猛地心中一亮,心道:“这人一手指天,张嘴大喊。这样不正好就是一个指天誓日?他指天誓日的干啥呢?给谁承诺吗?”
眼角落在右首柱子上,柱子上有一幅对联,并非悬挂,而是刻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