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去了,对穆承,对展涧风,对……对你师尊,有什么益处?”
段夜光分明地闪烁了眸光,他其实,差点就说出来,对我……绝对不能,让这个没心肠的丫头知道。
这个秘密,就像一朵开在灰尘里的花骨朵,悄悄地在不起眼的尘埃中掩盖隐藏,渐次成长。
织醉看着他,脸上竟是纯真甜美的笑,但那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句言语,却让段夜光究其一生,也难以释怀。
“段夜光,我以为你懂我,可是没想到,你竟一点也不懂我。”
“难道,为了一个已死之人,你要违逆师命?”不死心的追问口气。
听到“师尊”二字,织醉身形一震。
如果今夜离开蓬莱,就真的,是蓬莱上仙不折不扣的顽劣之徒了。整个蓬莱仙门都将会把她看作违逆师命的顽劣弟子。
若有如观沧海那般的弟子,随口一传,她的名字在整个蓬莱岛,怕也得名噪一时了。
那她的名声,师父的名声,可谓岌岌可危了。
教徒不严,骄纵逆行。
会有损师父万年的清誉么?
可是?师父说过,他不介意身外名利俗事。
那么师父,应该是懂她的吧?
“师父不会怪罪于我。”织醉吞声,见段夜光仍旧不死心,又接着道:“若今日魂锁妖瓶的是你,站在我面前的是穆承,他绝对不会有一丝阻挠。”
因为穆承,是最懂得她的那一个人。
虽然他不像段夜光那样时刻与她斗嘴,不像沧海那样口若悬河,更不像师父那样轻声教诲,甚至一天都很难和她说上几句言语,但却是最懂她的那一个。
就算穆承不开口,她也明白,他是懂得她的。
段夜光愣住了,织醉的话语,像一抹柔光迅速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带着三月的春意吹拂而过,柔柔的散落一地。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
纵使经百劫,天涯亦伴行。
“既然如此,还磨蹭什么?七日之期已过三日,还不即可启程,莫非耽误时日后,去赶着收尸么?”
虽然言语口气不善,表情还故作气愤难解,但织醉看着他的样子,还是绽开了一个如花般的甜美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