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宛如一幅浓淡相宜的泼墨山水画,朦胧山色因云雾遮掩,由青翠渐染成墨绿、深黛,似层次分明但又捉摸不定,恰如山水泼墨“留白”的真谛。
周围的烟云模糊了万物,重重叠叠的江山就这样粘合在了一起。
江水无声,天地间只剩下烟云的独舞――浩浩荡荡,沾衣欲湿。它们漫过山峰,在峡谷中挥袂舞袖,空灵而从容。
织醉站在船头,焦急地颦着秀气的眉,踮起小巧的脚尖,朝着那迷迷茫茫的河道望去。
船行至巴东官渡口,穿过了巫峡西段的金盔银甲峡、箭穿峡,眼看着就要进入了铁棺峡内,她的心也随着船的行驶而愈发紧张,小小的手中握紧那斑块淡绿的罗帕。
穆承,我带着你的信物,来寻你了。
你一定,要等我。
渐渐入眼的烟云如梦似幻,曼妙的云雾中,仿佛能听见神女细细的歌声,如泣如诉,随云而升腾,随雾而低回,随烟而飘散,随雨而凝聚。
一直摇着木桨的船家带着浓重的巴蜀口音,吆喝着唱起山歌号子。
“下不停的雨就象流不干的泪。
掺加着鲜血变成那岷江中的水。
老天并没有为善良大发慈悲。
否则青山秀水怎么会落地成灰。
好在我们从小吃着辣椒长大。
陡石险壁我们一样还能光着脚丫。
一副硬骨头就是催不毁的盔甲。
别以为我们就象那些倒塌的碎砖烂瓦。
吓不怕,任凭再猛再狠的飞石流沙。
整不跨,明年这里还会开满鲜花。
喊惯了号子说惯了家乡话。
嘿唑嘿,我们穿恶浪哦。
嘿唑
嘿唑嘿,我们爬险滩哦。”
船家忘情地在船头喊唱着那峡江号子,是那样的激昂澎湃,又是那样的古老苍凉,在幽深突兀、屏列嶙峋的峭壁上来回激荡,传来一声声空荡荡的回音。
巫峡的大江北岸,一根巨石突兀于青峰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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