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宫外,烈日如炽。
织醉的双膝跪得淤青了一大块,双腿早已麻木得不能动弹,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滚得发痒,汗浸湿了整个后背,那青色暗纹的布料上浸染上一块块斑驳的水渍。
在烈日下跪着的她面色有些微红,像是刚偷喝美酒的弟子,在六重殿门口罚跪。
五天五夜,来来往往的蓬莱弟子,不看她一眼就难了。于是整个蓬莱仙门,都知道出了个叫吕织醉的顽劣祸精。
她嘟嘴,有时候看不惯其中一两个的就瞪他们一眼。久而久之,她也就失去了兴趣,这些弟子,莫非穿着青色道袍,扎个君子髻,再无新意。
她觉得无聊极了,眼神时而探寻着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害我跪了五天五夜,竟一眼也不来瞧一瞧,可闷死了。”
“怎么了?织醉,跪着疼吗?”温润如风的问询。
织醉不用猜,就知道是大师兄展涧风,她扬起脸,笑得如一朵沾了朝晨露珠的花蕾。
由于首席大弟子展涧风居于六重殿天枢宫内,平日帮掌门处理蓬莱的事宜,总是进出于六重殿,是故总是能瞧见他的身影。
织醉每天的唯一乐趣恐怕只能算数着他出了天枢宫多少次。这次是第四十八次,他拿着一封信笺,是刚从传书仙鹤脚上取下来的,此刻正要赶去去七重殿交给蓬莱掌门柏谷。
“不疼,大师兄。”他总是这样轻言细语地询问,让织醉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等我一下,我送了信就回来。”大师兄带着温和的笑意,身形却十分俊朗,他的背影就像一株挺拔巍峨的青松,历四时而不凋零,经风雨而直挺。
织醉笑着看他走进七重殿,隐约间仿佛听到一声熟悉的冷哼,落在风中一吹而散,她转过头环视:“谁?”
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甚至听得见树叶飘落、云朵飘行的声音。
织醉眉眼间有一丝小小的失落。刚刚真以为是臭乌龟的声音呢?但只是幻听错觉。看来他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了,怎么会还来看她呀。
织醉略有些低了头,不再四处张望。
离织醉跪的天枢宫矮上一层的五重殿的殿门大柱后面,一袭青衫的小少年屏住呼吸,后背紧紧贴着雕刻了鸟兽花纹的檀木柱子,一脸惊恐未定的模样。
还好没被她发现。
展涧风回来的时候,眉眼虽还是堆着些温润笑意,但却能够察觉有一丝不对。织醉忍不住问:“大师兄,可遇到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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