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江南,湿漉漉,阴寒迫人,水面上飘浮着蔼蔼的轻雾,船儿推开层层薄雾静静的前行着。
岳震负手站在船头,望着氤氲起伏的雾气,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耳畔仿佛响起粗犷而沙哑的歌声,一样的碧波无垠,一样的雾色迷离,只是不见那位女真的强者。
土尊者在做什么?会不会想起曾经匆忙一战的少年呢?
想到土古论那样的人,一定是在勤奋的练功,不懈的尝试去跨越巅峰,回忆起当时场景的岳震不由得一阵惭愧,难怪宗铣老是取笑自己,自从來到临安,再难有时间静下來练功,印象中的许多招式,乍一想起很是生疏。
我如今究竟算是什么人呢?岳震的嘴角浮上一丝苦笑,思索着自己的定位。
如果硬是要为自己找一个准确的职业,只能勉强算个商人吧!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无疑又在商人的头衔前面加了两个字,不法商人。
“震少,想什么呢?这般出神,是在担心禄老伯难控大局!”身后传來申屠希侃的声音,他吐着浓浓的哈气笑道:“寒气真重,船家煮了好多的姜汤让咱们一起过去喝!”岳震应着转身说:“我才不担心呢?你们闽浙商帮那一大票管事、帐房,可不是吃干饭的,你沒看到,禄伯把他们指挥的团团转,老爷子心里美着哩,走,一齐去!”
热乎乎的姜汤下肚,申屠才敢解开厚厚的棉袍,颇为羡慕的看着岳震道:“唉!还是练武好啊!震少你穿着这么单薄的衣物竟然还能出汗,厉害,厉害,要不等忙过着一阵子,教为兄两手,不敢想叱咤江湖,强身健体总是可以的吧!”
辛辣烫嘴的姜汤,让岳震出了一脑门子汗,暖洋洋的热流游走四肢百骸,煞是舒服畅快,听到申屠这么说,他赫然笑道:“嘿嘿···刚才小弟还在想,已经很久沒有练过功啦!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惭愧啊!兄长想练练身子骨,那敢情好,不过小弟这两下子实在是不咋样,兄长放心,等到了襄阳,小弟一定让我姐夫教你,他在拳脚搏击上是下过苦功的!”
为了节约时间,岳震选择北上扬州后直奔淮水,这样可以比往西去少走大约三天的路程,也因为如此,他放弃了路过鄂州回家的机会。
从临安到扬州,正是右护军的驻防之地,也就是刘光世的大本营。
终于结束了沒日沒夜的航行,船到扬州泊岸,他们要弃船走陆路了,岳震率先跳上码头,舒展着紧巴巴的身体,正要打算回头问问申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晚,却不料看到几位不速之客迎面而來。
“申屠大掌柜,一路辛苦,辛苦了!”
岳震看到申屠虽是一脸的迷惑,却还是客气笑脸相迎:“不敢当,好说,好说,恕在下眼拙,请问几位贵姓大名,我们以前在那里见过!”
“不敢,不敢!”领头的那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抱拳客套着:“免贵,在下姓郦,单名一个‘琼’字!”
郦琼,冷眼旁观的岳震,仔细的观察着这一行人,尤其是自称郦琼的这个人,中等身材已经微微有些发福,面容白白净净,一身文人装束,但眉宇间厚重的军人气质还是无法逃过岳震的眼睛,再看后面几位随从,腰板笔直、目不斜视,绝对是官阶不小的将领。
在人家右护军的地盘上,面前几人肯定就是刘光世的部下,至于來意,岳震不解之余,又不禁有些好奇。
听罢对方的自我介绍,申屠脸上微微一变,拱手施礼说:“原來是郦将军驾到,郦将军威名远播,令人敬仰,我等草民有幸亲睹将军虎威,幸会,幸会!”
“申屠大掌柜言重了,呵呵·”郦琼摆手笑道:“在下不过一介文士,那敢称什么将军,倒是大掌柜你,纵横商界叱吒闽浙,郦某能结识大掌柜这样的人物,荣幸之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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