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舒心的喘气,都不是最值得珍惜快乐吗?
我是廖佑铭,老山红1团,六连的老兵。
黄昏,雨歇,老山战区,天宝口岸转运站。
一辆辆风尘未洗的各式军车静静排列在路旁轩敞的沙石地里,次第集结号响起,红1团、红2团分批次点名,再为战友、为老山、为脚下这片为之牺牲奉献的红土地,敬上一个最凝重的军礼,同老山的最后时刻是万分惆怅的,在随军记者和领导们的相机下,或集体,或个人留下最后一刻对老山战区永不可磨灭的记忆,心头压抑着泪水,同样压抑着无比兴奋的我们即将登车远行。
无数战友中,我们不想出众,臂缠黑纱,胸前坦然别着有别于绝大多数战友们,晶晶发亮,规格迥异的军功章,齐整排作短短一列,步入集结地,不想出众却又是难以规避很多战友们,无不羡慕、惊诧、讶异、乃至于些许畏惧的目光,那时的我们鹤立鸡群,又何尝不是在瞩目中,孤独与沒落的存在。
仅仅只有14个,却扛着‘硬骨头六连’的红旗;纵然心中包藏着对连队,对逝去战友,无比的坦荡与自豪,迎上经过旁侧战友打量异类似的目光,我们的心依然无比沉重,比死还难受。
即将与最熟悉的战友们汇合,围绕车旁,团团队伍里,顿时间出现了几分骚动,一队近百人,齐整的队列,在战友们诧异侧目的目光和纠察同志苦口婆心,拦阻无效中,就跟牛犊子似的,拗劲儿冲天,撞了进來,挡在了同样诧异,顿足的我们身旁……
他们曾经与我们同样年青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的是有别于旁人无比的骄傲与自信,齐整驻足,有些示威性质的骄傲展开了只属于自己的旗;又一个百将团,又一支英雄辈出的连队,就以这样的方式迅速呈现在我眼前,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半年前的六连自己……
臂缠黑纱,一脸沉凝的兄弟们,也无不自发的坦然齐整挺起了胸膛,我们只想告诉他们,尽管我们的脸上、心中都写满了饱经生死磨砺的沧桑;但我们依然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那个‘硬骨头六连’;依然是如连长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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