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沥中,根本來不及包扎的滴答血水,只來得及攥紧刺刀,弓着腰艰难喘息的他,已经力竭了。
他在暴雨泥泞,脚下遍地尸骸中,颤抖……要紧牙关,用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顽强意志支撑着仿佛渐渐已经重逾千钧的自己身体。
“呀,!”刹那,闪烁的电光,映衬着条条疯狗狰狞扭曲的面容;还不过一息,闪现森森冷冽的刺刀再度迅即奔向了他。
“忠虎,忠虎……”一条堑壕,就紧紧隔着一条塌陷的堑壕7、8米;我哭嚎着,咆哮着,奋出了极尽凭身所能的一切暴戾,施加在于我纠缠一起的疯狗身体之上,却來不及,根本來不及。
“杀!”眼里根本沒有奔來刺刀的黄忠虎,顿时迸出急剧在身体里一分力气,奋力打开了骤然间,次第率先推來的刺刀;挺身向着向第二柄、第三柄刺刀,撞了上去,当锋利雪亮的刺刀,悲怆入体,迸发出猛士身体中一腔热血;刺刀深深陷入黄忠虎身体中的疯狗绝望瞪大了眼睛;不堪生命溘然消逝之重,黄忠虎染满淋淋鲜血,紧紧拽脱怀中反坦克手榴弹拉线的一手,已经颓然垂落下去。
“嘣,!”残肢、血肉与泥水迸溅,崩了周近不死不休缠斗成一团;措不及防被冲击波推倒在地的敌我满脸,死可怕么,不,当人真真正正,差不多死过那么一回,我们个人的生命早已是无所谓有之重;无所谓有之轻,兄弟,其实你不该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拼命的,不该……
“呀,!”“小罗,小罗……”骤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就在就近横亘的轰塌堑壕里,咱六连三排最孬种罗裕祥,那个见血发呕犯晕,一夜间已经经历第二残酷白刃的罗裕祥,竟然还活着,活着,满身滚满了腥膻血气的泥浆,从嗥叫从沟壕爬了出來,疯了似的舍身向刚刚爬起疯狗,眨眼间,扑倒捅死一个;迅即侧滚,再出脚绊到一个,仓惶之间,舍去了还深深陷在死狗身体里的匕首,根本沒有致命手段的他,竟然像食尸鬼一般,迅即翻身将出脚绊倒的又一疯狗,舍身压下;敌我嗥叫着,纠缠翻滚在一起,落进了轰塌了满是血水泥泞的堑壕;疯狂间,张开咬上惊慌失措疯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