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排的残存火力掩射不过是星星雨滴,浓黑的夜,弥漫的硝烟令距离无名高地顶至少千米的他们根本无法瞄准失去堑壕掩蔽的我们,再是凶猛的盲射也不过是在给发了疯,死命冲上來的敌人打气,但这有效的减缓了我三排向无名高地顶北坡敌上坡口跃进的速度,彻底陷入疯狂的敌人來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在队伍前列的我刚翻过山顶,还沒跑两步:“嗵……”的数声沉闷即便惊悚夜空,近10枚敌人先锋投石问路似的枪榴弹即自被轰开的两条百余米宽的缓坡奔射上來,轰然炸响,剽风似的弹片刮得迅即卧倒在地,沿坡飞滚下去的我背脊生痛,一股寒意通透周身,一抬眼,坡口之下,一撮撮圆盔在夜视镜下闪烁着绿莹莹微末毫光,我心头一惊,遭遇战,敌人上來了。
漆黑的山脊上,一眼望不到尾的人头,以班排为建制,拉成松散阵形的敌人,已经冲到山崖脚,黑呼呼像蚂蚁上树一般,沿两路被轰出的4、50度缓坡攻冲击上來,不时一发发砸來的枪榴弹,云瀑弹,燃烧弹,炸点一发一发离我越來越近,人人装备夜视仪、枪榴弹、防弹背心的2排敌人先锋也已如一群得了狂犬病的疯狗,狂吠叫嚣着向我扑來;一双双凶悍的眼眸,在幽暗的夜色中,反衬着野兽般凶悍的瞳光,杀气凝重!
很难用言语形容,从未经历者谁也无法体验到那种决死前的绝望与希望了,极度紧张而带來了高度精神集中和激动兴奋;我们已经沒有退路和第二选择了……看看同样一脸绝然的兄弟们,瞬间我即决定放出捏在我手里,最后的杀手锏。
我回头打了个停止手,大叫了声:“彭胜军!”,即刻操枪跳进地面被轰得隆起的土丘后的炮弹坑里,残酷血战磨砺出的默契令大家瞬间会意。
“暴雪,撒布地雷,向我开炮!” 彭胜军一声高叫,疾奔中的兄弟们迅即间也依v字队,就地周边被轰得隆起,带土堆的硕大弹坑中,此时敌人正疯狂从炸开的坡道上向我冲來已距离无名高地山顶地势开阔缓坡上冲來,先锋距就离我无名高地北坡山顶中后部不过200米了。
“轰……”一蓬猝然而至的尖啸并不似寻常那般锐利刺耳,即在陷入嗜血疯狂的敌人错愕讶异本能一抬眼,即见污浊滚腾的浓烟里,数百蹦出了水似的红鲤,映衬着绚丽的色彩,当空横跃,自东北方向一头向他们扎了过來,大难临头的绝望一时激起了敌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