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呢,我的陛下?”
母妃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够了!”父皇再也忍不住,手中长剑狠狠向前刺去。
那一刻,天空仿佛又黯淡了几分。
一道巨大的闪电似乎将天空撕开一道裂缝,狠狠地划过,刺痛了小凌未然的双眼。
闪电带来的强光瞬间将大殿内的情形照得暄亮。
长剑深深从母妃的身体里贯穿而入,透出脊背,鲜血喷薄如泉涌。
而那个美丽女子的笑容,依旧花开般静好,永远定格在岁月里。
犹如那年春,花海中她初见那个钟灵毓秀的少年,莞尔一笑的模样。
“原来,已经这么久……”她轻轻呻吟出声,“谢谢你满足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父皇惊恐了,只抱着她的身子惊慌的道:“阿芙,阿芙!”
他本不想伤害她。
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伤害四皇子,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他哭着允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而门外,小小的凌未然已经昏了过去。
他只知道,那天纱幔的血红色染红了他此后的人生,再也洗不净褪不去。
凌未然痛苦地闭上眼,淡淡道:“现在你知道了,不要再叫我四哥了,我受不起。”
蒹葭的身子在原地晃了晃,脸上毫无血色。
“难怪,父皇这么多年来会这样待你。”
凌未然双拳紧握,冷冷道:“他杀了我父母,这血海深仇我迟早会报的。”
蒹葭心头一惊,“四哥……”
凌未然猛地不耐烦转身,“不要叫了!”忽然撞在蒹葭身上。
蒹葭吃痛,捂住胳膊上的伤。
凌未然眉头一皱,“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还不知道包扎?”
蒹葭咬住嘴唇,含着泪光低头不语。
凌未然叹息一声,从雪白的衣襟上扯下一条来,面无表情的道:“胳膊伸过来。”
蒹葭一愣,他已不耐烦的拽过她的胳膊,撕开衣袖,那红色的条形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看去触目惊心。
蒹葭呆呆地看着他,凌未然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将布条缠绕在伤口上,利落地打了个结。
“以后出门要小心,不要到处跟踪我,小心惹来无端之祸。”他只淡淡留下这么一句,提步下山去了。
蒹葭在原地怔了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从那以后,蒹葭便常常跟在凌未然后面,整天叽叽喳喳伴在他左右,“四哥”“四哥”地每天叫着。
而凌未然对此却再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的任她跟着,唇边偶尔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谁也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逐渐长大的少女望着他的眼中渐渐多了一丝特殊的情愫,如同春日的嫩芽,等待着含苞待放的一刻。
“也许,在得知他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后,我就已经喜欢上四哥了。”蒹葭轻轻的说着。
我沉默不语。
蒹葭苦笑,“我们若不是生在皇家,也许一切都会很简单。”
我抬头凝视她虚浮在半空的身影,“那后来呢?你四哥为什么会在灭国之前离开昱王宫?”
“当时,父皇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担心四个篡位谋反,便迫不及待地下旨将四哥调去边疆,立大哥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