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只是初九的猜测,若是这一次还是有问题,初九就真得走一遭了。”
苍裕和在一旁听着,只是笑了笑。
其实他刚开始看到方子上少了白糖时,也有些惊讶,但却没吭声,跟王不留行一样,一口咬定方子上的原料没少。
当爹的自然不能直接指明,不管女儿是有旁的意思还是单纯的忘记,他都只能装没瞧见。
初九方才所酿制时用的坛子,是一早放了糖在里面的,所以才会有最后最后一翻坛身的动作。
起初他还不知道初九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听初九这样一解释,苍裕和也便明白过来,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他们一江春水堂的确得给自己留个后手才行,毕竟对方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他们一江春水堂若是没有独立的价值,怕难以维持平衡。
将啤酒方子交给单家的时候,这丫头便已经早早的盘算好了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苍裕和想着,将手中旱烟嘴儿往地面上敲了敲,这些日子他总喜欢这样坐在院子里切药,就好像在南州一样,累了就看看朗空,或许是院子大了,这里的朗空要比南州的看上去大一些,偶尔还能透过院墙,听到院子外有车马吆喝声。
这便是大都,自己曾经离开,又回到这里,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爹。”初九走过来,奉上一杯暖茶,苍裕和收了旱烟,端了茶盏。
“爹在想什么?”
“想在南州时候的事情。”苍裕和抬头看朗空。
初九便坐在他身畔,也跟着抬头看朗空。
良久,初九开口说道:“爹,记得在来大都时,在官道上初九说过,说要让这南唐的百姓知道,最好的药材在南州,最好的大夫也在南州,初九的心一直没变过,只是南州已经不是我们的家。”
南州济世堂依然在,但是从前的苍四爷却已经没了,有的只有苍裕和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