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百姓,无一不是成群结队,带着壮丁。”
这样说……这样说弄轩派了人?还是……大哥偷偷都解决掉……王纱凉心里有些惊疑,却也来不及管那些,只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抚远将军位高权重,残晔与王朝战事吃紧,将军怎会在这里?”
廖姜神色一暗,勉强笑道:“北陵已与王朝联盟。我在此接应北陵军队。”
王纱凉苦笑了一下,“将军不必避讳。这样的事儿,让你来做,不是杀机用牛刀了么?将军如此……是杨家的排挤,还是父皇的猜忌?”
“公主……”廖姜有些警惕地抬头。
“将军……我亦是如此。纵然担心王朝兄长,却也不敢暴露行踪。不瞒将军,上次和亲,他们也是故意要我引出靳楼。这次我若被她们知道……”
廖姜脸上有了然的神情,旋即亦苦笑。“公主……原来活得,并非臣想象中快乐……”
王纱凉低眉,想了片刻,须臾后又抬起头对廖姜说道:“如今,我要赶去王朝残晔的边境,现下……就向将军辞行了吧。”
廖姜眼里露出了些遗憾,又道:“那么,请公主允许臣再派些侍卫给公主。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加上战乱……”
“不必了。”王纱凉想了想,转身已走到了门边,眼角微微眯着,唇边泛起了笑。
果然,廖姜又凝眉道了句:“公主――”
“那么。将军跟我一起去如何?”王纱凉回过头去,迎上廖姜惊讶的脸。
“公主何意?”
“边疆需要你,亦需要你的兵。将军的金枪十四式我亲眼见识过先不说,将军多年驰骋沙场,未曾打过败仗的威武,其智慧胆识我十分佩服。一路上有将军护着,我也不再需要担心。”
说道这里,她轻皱了眉,只因看见廖姜眼里有些黯淡,“当日……残晔王抢亲而来,在下……要是公主出了甚事,在下怕一生也不会原谅自己……在下惭愧。怎能自视过高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公主……”
“残晔王?”王纱凉藏在袖袍里的手又不禁握紧,面上尽量波澜不惊地说,“不管怎么样,请将军不要怀疑自己,我王纱凉相信将军!”
“我相信你。”――时光倒流回十多年前,这句话,她亦对他说过啊。
如今听来,恍若隔世。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纵然她对此,也许半点印象也无,更不知,昔日那落魄潦倒的小少年,便是如今英武的将军。
“将军?”王纱凉看着陷入怔忡的他提醒道。
“无妨……多谢公主。”廖姜爽朗一笑,一瞬仿佛恢复了驰骋沙场之时才有的豪气,“公主既然如此说,臣再推却,便显得忸怩了。之前一直担心的是皇上的态度――”
“纱凉了解。”王纱凉亦一笑,“我会对父皇说。什么欺君,违背命令擅离职守等莫须有的罪名,绝不会扣在将军身上。”
“廖家如今只有我一人,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些。只是……忠心耿耿却被朝廷排挤,心里终归是……对自己没了信心。如今有公主的信任,廖姜又何来畏惧?”廖姜握拳而道,言语掷地而有声。
王纱凉笑了,继而竟欠了欠身道:“不瞒将军,受了表面现象的蒙蔽,当日我对将军也有怀疑呢。功高盖主……当日作为父皇女儿的我,眼界的确是窄了。将军见谅便是。如今,听将军这样说,纱凉便放心了。王朝疆土的稳定,还要靠将军来稳定。”
“公主抬举。”廖姜抱拳,深深行了个礼。
王纱凉还之一笑:“我们,即刻出发吧。”
出发。先回王朝。隐匿的她,等他召集他的廖家军。
不多时后,她又坐在了马车里。不同的是,驾驶马车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意气风发的抚远将军。
手执灵磐剑的剑客,不着痕迹凭着极强的轻功在暗里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能陪她蹉跎年华至天涯,这次之后,也许他真的不得不离去。
可她这样的性格,把自己卷入漩涡,并且越来越靠近中心,又让他如何放得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