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的工作量大,又阴盛阳衰,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星期三有个乘胜律师事务所一位大律师的专访,传言此人重新在本市钻石王老五排行榜崛起,名列第五。其实我们报社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除去一应开支,年底的余额也仅够老总泡泡妞,王老五律师能答应做我们的专访,也是卖了老总好大一个面子。
“小影,周六有空哇?”
休息时候,周敏柔端着一杯绿茶问我。
我抬头冲她一笑,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想到前星期六应秦柔妈妈秦大媒婆之约去四季厨房蹭饭,才知道中了圈套,说好的小聚竟变成了活生生的一出鸿门宴相亲。
秦妈妈退休之后在一个培训机构教老外外文,这次给我物色了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鬼子,“黑化肥会挥发”“刘娘牛郎”之类的说得贼溜。秦大媒婆早几次就要介绍给我了,都被我以工作忙推辞过去。姜还是老的辣,孙悟空再折腾也套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秦大媒婆打着请我和秦柔的幌子将我骗出来,到了之后才知道秦柔根本就不在。
既然都来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热心的秦妈妈怂恿我们说话。洋鬼子的普通话说得很好,齐驹这个假洋鬼子跟他简直没法比,若是炎帝黄帝老人家在世,非得掐死这个忘本的不孝的子孙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可!
洋鬼子的自来熟和秦妈妈的热心肠化解了开场的尴尬,在娴熟的秦妈妈掌控之下,过程走得很顺利,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我也吃得甚是舒坦,最后服务员上了一盘点心,白璧色的磁碟上摆着三个黄绿色粽叶的粽子,圆鼓鼓的腰围之上还扎了条红腰带,卖相甚是可观,令人食指大动。
洋鬼子的教养很好,先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接着用刀叉(因考虑到东西方饮食习惯的差异,贯彻周总理老人家求同存异的伟大外交政策,秦妈妈让服务员给洋鬼子准备了一副刀叉)颤颤巍巍地将粽子弄进碗里,然后用刀叉费力地将粽子切割成几小块,塞进嘴里嚼了嚼,费力地咽下。
许是感受到我和秦妈妈的表情凝滞,他还竖起了大拇指,赞扬碗里的粽子,“好吃!就是外面的生菜有点硬。”
……
跑题了,赶紧回过神来,我歉意地对周敏柔笑笑,“周六要去同学家吃饭,周姐有要紧的事吗?要不……”
“没事儿,随口问问的啦,同学小聚是好事呀!”周敏柔笑了笑,接了杯冰水出了茶水间。
周敏柔是报社的牛人,与带我的师傅曾越号称南芷若北莫愁,两人明争暗斗多年,虽然她平时也诸多关照我,但是我也不是傻子,这些办公室的斗争,还是躲开些为妙。
旁边的江苗斜了我一眼,酸溜溜的,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谭影,你的运气可真是好,不但做了社里顶梁柱的徒弟,还令周编对你青睐有加……”
我低头加了块冰糖进绿茶里,当做没有听见。江苗也是应届毕业生,和我同时进的报社,带她的师傅是位记者,什么事情都要言传身教,动不动就带她出去跑新闻,累得她人五狗六,为此她私底下有不少的牢骚。
江苗挨近我,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轻声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梁总或者总编的亲戚……”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江苗连忙收口。
张纪在外面喊人,江苗哀叹一声,咕噜噜喝完一杯水,匆匆忙忙跑出去。人民医院有两家七口人吃了同一档猪肉摊的猪肺中毒,连带着吃母乳的婴儿也住院了,总编让他们去做采访。
我叫了声“曾姐”,接过曾越的杯子,倒了一包速溶咖啡进去,冲上热水,搅拌好再递给她。
曾越点点头,接着了杯子往门口走,临出门,顿了一下,回头对我说:“周三的采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在社里整理资料。”
“可是总编……”看见她的眉头蹙起,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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