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我终究不能逃避一辈子。
顾禹也叹了口气,“罗洛,我怎么就觉得你那么难讨好?”
“讨好我?我讨好你顾总裁都来不及了。”我变得尖锐,“我从不需要顾总裁的讨好。”
这句话终于又成功让顾禹沉默了,这沉默让我烦躁。
就在我即将受不了这沉默要挂电话的时候,顾禹说话了:“我买了药,那里??????记得涂药。”话语刚落,他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电话,脸开始发烫,刚刚的尖锐与烦躁瞬间消匿。药是他买的?大概是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他拿来的吧。那么,我那里,他走之前看过?不然怎么会发现我那里的问题?
甩掉那些胡思乱想,我叹了口气,拿出包包暗袋里那早已发皱的纸包。皱皱的纹理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细碎的暗影,像一只只从坟墓里伸出的手,争相撕挠着我的心。
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我无法逃避一辈子。既然如此,那就面对吧。
我再次打开纸包,那根短发依旧静静躺在那里,散发着邪魅的黑亮光泽,那光泽照进我眼里就成了一句话——我是你弟弟,亲生弟弟。
我不聪明,但也不会笨到只因为李正飞单方面的话语就相信他,这还得靠证据说话。我从头上没多少头发的后脑勺拔出一根头发,又重新寻来一个纸张将两根头发包在一起,再放回暗袋里。
这是我现在必须面对的。
我翻出床垫下的那个信封,掏出里面的小纸条,拨通那串号码。
对方很快接起,温润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神秘而危险:“罗洛。”
他总是能用着那种不在乎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语,如现在,我还没说话他就知道我是谁。
我对他如何知道是我没兴趣也没有心情知道,我暗吸一口气,说:“李正飞,我需要证明你的话。”
我相信他懂我在说的是证明他是我弟弟的事情。
“当然。”沉默不过一瞬,李正飞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回答,挂断电话。
既然要面对,我必须从真正的事实出发。这个证明,就是我出发点。
我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良久,眼睛都开始出现幻影了却依旧无法闭上。
我叹了口气,翻过身,闭上眼睛,依旧毫无睡意。
今晚,注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