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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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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妃,他他拉宝媛。

    “哦!”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银幕下的观众通通惊叫了起来,无论是全神贯注的,泪眼抽泣的,哈欠连天的,都在这一瞬间,被抓住了眼球,也抓住了心智。

    尹泠玉!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散场后,所有的人对这一幕仍旧念念不忘地讨论交谈中。

    “妙不可言,可谓电影到今天最经典的一幕。”

    “真没想到尹泠玉还有这样一张旗装的照片?”

    “哎看到泠玉小姐,好像时光都倒流回了十年前一样。

    “太可惜了,啧啧。”

    “心思之细巧,不可不谓之绝!”

    孙凤仪与何承勋出来之时,也沉醉在这一幕中不能自拔,倒是艾德老头不明所以,没什么反应。

    “非常精彩的电影!”其实艾德从头至尾都在认真地观看,不住频频赞许,只是这最后画龙点睛的一笔,他没有看明白,确实可惜,不然,他的评价会更高。

    “亦真亦假的故事构造,深深浅浅的感情逻辑,还有这么出色的演员,没想到这里的电影工业已经进步地这么快了!”

    “只是,索尼娅,”他叫住了只顾着往前走的孙凤仪,“最后那位珍妃娘娘露脸的这个人,是很有名气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样子。”

    看来,艾德还是捕捉到了这最后的精巧设计。

    “何止很有名气,她在这里的地位,就是一段传奇。”算着孙凤仪的年岁,应该对尹泠玉没什么概念和印象,但是她能够深深感受到尹泠玉这个名字送带来的影响和效应。

    “而且,她早已辞世。”

    这下轮到艾德大吃一惊了,随后便是不住地点头,如此娴熟地拼接时间线索,才会得到这样一部如音乐一样具有节奏感的电影。

    “看到这儿,竟然说不清楚,究竟晚晴是女主角,还是一直未露面的珍妃是了。”

    原来无论是电影起初珍妃冲着紫禁城叩拜的样子,还是后来有关她的点点回忆或者是情境重演,珍妃的镜头,始终只有背面,从未拍过正面,也是突出了查卓认为晚晴的背影与珍妃如出一辙的缘故,才引出这样一段悲苦的孽缘吧。

    直到最后,整个故事升华的一刹那,珍妃娘娘终于揭开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民国最著名的已故女明星尹泠玉的样子出现了。

    这一张照片,再次震撼了整个上海滩,和这个国度。

    尹泠玉小姐身着清末的旗装,面容娇俏,气质安宁。

    是她红遍上海不久之时的样子,嫣然清纯。

    该是多么宝贵的一张照片啊,号称是尹泠玉的绝版留影。

    “难怪紫檀会和翡翠合作啊,除了翡翠可以帮着出唱片之外,紫檀还可以用翡翠私藏的尹泠玉小姐的绝版照片来锦上添花完美收官。”不得不说邱寒还是非常深思远虑的。

    “这首歌确是很好听。”一言未发的何承勋补充了一句。

    朝起如墨,晚若晴。

    豆蔻情生,忘梅年,君心未至花已老。

    孤影薄,难为萍水厚如。

    郎心寡,笑衬红妆泪花。

    可算有情人?

    韶华落尽,匪石无转。

    长乐未央,岁岁平安。

    朝起如墨,晚若晴。

    这首专门为电影配的曲《长安如晴》,是电影的主演萧琴歌小姐演唱的,虽不及当年尹泠玉的一曲艳绝,也算的是难得的好歌,更加重要的是,萧琴歌的嗓音,不可多得,犹甚当年的尹泠玉。

    “也许紫檀还有另一层意思。”何承勋回顾完这只缠绵悱恻的歌儿之后,冲着艾德和凤仪说了一句。

    “嗯?”

    “你想啊,最后一幕,查卓,也就是长安,眼前出现了珍妃尹泠玉的样子,怀里抱着与之相像的晚晴,不就是想要说,”

    “如今的晚晴,就是曾经的珍妃!”凤仪迅速地接了一句,看到承勋的表情,好像在说,还差那么一点点,

    “如今的萧琴歌,正是当年的尹泠玉!”

    “没错!我想这才是紫檀的策略吧。”

    用尹泠玉经久不衰的名气来力捧新晋的花旦萧琴歌,紫檀,你真真是费了不少脑筋和功夫啊。

    “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么说,反响大不大呢。”

    “我觉着故事的情节很妙,但是女主角晚晴,似乎并未多么出色。”艾德默默的这么一句,似乎道出了这次所有观影人的心声。

    自电影散场到他们已经走到悦前电影院的门口,似乎鲜有人谈论萧琴歌所饰演的晚晴,说的更多的都是关于情节与配角的,比如心机沉重的瑾妃,那个想要娶晚晴做姨太太的军阀,当然,还有绝妙一笔的尹泠玉版珍妃。

    “从起初的花样少女,到后来的后来,凝重的中年妇人,萧琴歌的表情似乎始终如一,而举止,也没有将从年轻时的稚嫩,到历经变故后的沉稳一气呵成连成一线。”艾德虽说是经济学的教授,如此看来,似乎对电影艺术有不少的见解呢。

    “而且落难之后还是如此浓妆艳抹,想要突出晚晴的美貌情有可原,但是忽略她的身份背景,有些小失分寸了。”看起来孙凤仪对萧琴歌艳若玫瑰的样貌心存些许的不满与蔑视。

    “琴歌小姐可以成为一名更出色的女歌星,比演电影更适合她。”何承勋显然宽容多过苛刻。

    “徐嘉嘉的瑾妃很有味道,虽然没有几面,年龄跨度又大,可是气韵上的把握的确不凡。”

    看来,徐嘉嘉的配角也许风头会再一次盖过主角,就像她当年的梅妃力压杨玉环一样,萧琴歌损其不成怕是要被损了呢。

    电影成名,歌成名,配角成名,不会再有更尴尬的挑梁主角了吧。

    兴许呐喇晚晴换个人来演,就会是如上的结果,只不过女主角是萧琴歌,一切,就注定不俗了。

    “琴歌小姐,你对将来朝歌星方向发展有没有计划?”

    “萧小姐你觉得《长安如晴》和当年尹泠玉的《饮月华》相比起来如何?”

    “你认为究竟是呐喇晚晴是女主角还是珍妃是?”

    “萧小姐,琴歌是你的本名还是艺名?”

    虽说观影来宾们的兴致并不如此高涨,或者说,对这位萧琴歌小姐没有赋予太多的关注,究其原因,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出色,并不来源于女主角的出色,掩盖了作为一个主演的光芒,可是记者们显然认为萧琴歌才是今晚,也是电影最大的亮点,所以这一散场,就把她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眼看着记者们的问题逐渐由电影延伸到了对萧琴歌私人生活的窥探,凤仪他们失了兴趣,准备离开这里,只是艾德老头儿对现时的记者发布会很有兴趣,围在外面津津有味地听着。

    “何先生?”

    “哦,是习小姐啊。”正朝着门口走去的何承勋他们,被身后的习苑荷给叫住了。

    “这么有时间在上海逍遥啊。”习苑荷一洗之前收到侯岚震威胁的心里不痛快,笑意盈盈。

    “托习小姐的福来上海清闲几天呐。”看起来何承勋与习苑荷应是有稍许的交情,客气也不甚刻意。

    习苑荷的名字,虽不及尹泠玉那样如雷贯耳,却也是鼎鼎大名童叟皆知的,而这一次,是孙凤仪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上海最著名的交际花。

    她是一个并不完美的美人。

    凤仪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细看来,习苑荷的五官并非处处精致,而气质上,比起如花娇艳的萧琴歌,也显得清淡了许多。

    但是,她有种独特的味道,似香茶上漂浮的烟霞,悠悠隐晦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清秀之姿,便是只有美人柳,可尽述七分了。

    “好了不打扰你了,”习苑荷看了一眼站在何承勋身旁的孙小姐,微微点头致意,“我先回百丽宫了,咱们回见吧。”

    “好的,有缘再聚,习小姐慢走。”目送她出去后,何承勋看到孙凤仪颔首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

    “这个习小姐,”凤仪圆溜溜的眼睛灵活地打了个转,直视何承勋,“很有气质。”

    “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听罢,何承勋毫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估计是想要说,气质?废话,没有气质她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哎?”忽然回过神来的何承勋补充道,“你该不会是觉得习苑荷长得并不是那么漂亮吧,所以你才说她有气质。”后面那句,明显是想要狠狠地扇孙凤仪这句话一个耳光。

    “哪儿有,”孙凤仪有点心虚地回了句,“我想说的是,她有种招人喜欢的气质,”看到何承勋依旧怀疑的表情,就顺势加了句,“你看之前那位江小姐,就长的不讨喜。”

    “讨喜?”何承勋感觉近几天从凤仪嘴里讲出来的话都莫名其妙,此刻又觉着江智悦长得不讨喜,挂着一脸的无奈,他也多少能够理解。

    孙凤仪在北平横行惯了,口无遮拦也是常有,只是这青春烂漫很好,总能轻易得到宽容和谅解,如若长此以往下去,何承勋对凤仪的前景,忽生担忧。

    “江小姐为人谨慎端庄,严肃些也属正常。”其实他内心想的是,对江智悦纯属多虑,只你这急躁单纯且又反复无常的性子,该如何是好。

    “她长得很像,”凤仪便把她一贯口不择言的风格发挥到底,“像,宫里的嬷嬷!”突然眼神一亮,终于吐出了这个词。

    “嬷嬷?”何承勋又发觉凤仪近来还添了叫人哭笑不得的特点,“好吧孙小姐,请你严肃认真务必求实地告诉我,你可否亲眼见过这紫禁城里的嬷嬷?”

    面对何承勋一副探求真相的样子,凤仪半张着的嘴,有些微微的抽动,想来她的脑子里飞速拣选淘汰着答案。

    “见,过!”真是死鸭子嘴硬!

    “向岳青家里的管事,以前就在紫禁城做过事,是个老嬷嬷!”阿弥陀佛,看来向少那不清不楚的八旗身份,多少还有点用处。

    “你,我,真是。”现在轮到何承勋的眼角在微微的抽动。

    就这样漫天闲扯,他们已经走到了电影院的门口,双双默契似地安静下来。

    春晚微寒,凉风丝丝,别有一番清爽之意,不若冬日的压抑,夏日的沉闷,秋日的零落。想来那些诗情画意赋歌情长,该是有多么眷顾一年最讨喜的时节啊!

    在二人都走神之际,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驰至凤仪跟前,静静停下。

    “等你很久了。”一个男人的脸,从窗户里面显露出来,略有笑意地盯着凤仪看。

    是你。

    你终于,肯出现了?

    凤仪看到他的时候,起先是一阵惊讶,然后随即涌上来铺天盖地的喜悦,可尔后,一股浓浓的酸楚悄悄地弥漫开来,直到将那些膨胀的快乐吞噬殆尽,也将凤仪眼中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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