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打破局面。
“周军长,你还是回头是岸吧,连个突破口都没有,你准备怎么突围呢?”一个身着藏青色军装的军官,邪魅地笑了笑,很是绅士地提醒着对面客厅里的周镜茗。
“哼!老子压根就没想过要突围出去!我劝你识相点赶紧离开上海,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够掺和进来的。”周镜茗整了整身上的佩刀,面对来人,很是不屑。
“周叔,”浙军的军官刻意压了压帽檐,好言相劝,“如果你现在放弃,我想,大帅还是会原谅你的。”
“纯汝小儿,你和你老爹一样,都只知道跟在江宽屁股后面颠颠儿地跑,毫无男子汉的气魄!”年轻的军官是晚辈,周军长不请自来地教训起来。“真不知道汤彦休看重你哪点了把你招来做女婿!”
“你!”即使是晚辈,被直呼其名,如此被羞辱,血气方刚自然沉不住气了。
“霍师长。”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周镜茗,”霍纯汝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你以为你绑住了江大小姐,就能够逼大帅和少帅就范吗?你以为围住了大帅府就能拿下整个上海,整个沪系吗?”
“文悫,这就是我的突破口。”周镜茗满脸笑意地回过头,看了看泪眼迷离被两个士兵挟持的江智悦,甚是满意。“江宽那老儿怎么会不担心他女儿的安危,他已经对不起董氏了,难道还要残害亲生女来成就他沪系的霸业吗?”
你一问,我亦一问,迷局,就是没有答案。
“周军长,放了大小姐,一切好商量。”刚刚劝住霍纯汝的军人开口说到。
“你,看着很面熟,好像不是浙军的人吧。”
“属下丁九,霍海军长七军的团长。”
是丁九去杭州搬的救兵,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行动当晚,庭轩的左右手丁九居然没有参与进来。
原来所谓的狐狸战术,直到今日,才算表演完整。既是狡诈似狐,又怎么可能不留后手,没有退路呢?
“丁九,救我!”江智悦欲哭无泪地在叛军手里挣扎,却被铁腕狠狠箍住,动弹不得。
“哼,放了她,就等于了毙了我自己还有九军的生路!”周镜茗转过身,走到江智悦面前,用手枪,挑了挑智悦的下巴。
“你别碰她!”丁九急火攻心,冲着周镜茗大喊到。
“只要霍纯汝放一个枪子儿,我保证,这颗脑袋里,也会吃一颗枪子儿的。”周镜茗威胁地冲着霍纯汝和丁九笑着,然后再次转向吓哭了的智悦,压低声音说:“虽然你很像唯若,我一万个舍不得杀你,只可惜,我对你父亲的恨意,便是那一万零一。”
“怎么办,照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霍纯汝焦灼不堪,实在想不出方法来。
“先拖延着,总有办法的,但一定要确保大小姐无恙。”丁九横下一颗心要和周镜茗死扛到底,而那个办法,就是吴庭轩,虽然他不知道吴庭轩能不能来,就算来了又有没有作用,但是只要庭轩知晓,就一定有主意。
“文悫,这汤彦休一向眼馋沪系大帅的位子,这会儿正好有机可趁,怎么可能派你来救驾呢?”
汤彦休,字沉庵,是浙军的大帅,为人高深莫测,与江宽亦敌亦友,是江宽不得不依赖却又不得不防的人。外传汤彦休的浙江距离上海太近,所以夺权的欲望,也更盛。
“周军长,乱臣贼子,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有不臣之心呢。”霍纯汝拍了拍手套,挑衅地看向周镜茗。
“乱臣贼子?也总比怀才不遇好吧。”周镜茗刻意地笑了笑,直戳霍纯汝的弱点。“汤沉庵一向不待见你,难道说,你在杭州不得志,要另谋出路了?”
“再不得志,我也是浙军的师长,汤大帅的女婿,再另谋出路,我也不会走上背信弃义众叛亲离之路。”霍纯汝和汤大帅的女儿汤心璇的确是江宽安排的一桩政治婚姻,目的是把霍跃滔之子安插到自己不甚放心的汤彦休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汤彦休自然也明白的很,于是对霍纯汝的态度便一直很冷淡,在事业上,也采取了保守和打压的政策,让霍纯汝至今还只是个浙军的师长,于此,他本身对江宽,是有怨言的。
“文悫,即使你走上背叛江宽之路,我想,也是值得理解的。”周镜茗深知霍纯汝的心态,于是和他玩起了攻心战。
一个人的心,才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坚实最强大的防线,只不过这里一旦失手,就将万劫不复。“因为,你对江宽当年拿你做交易,也是心存不满许久了吧。”
丁九看了看周镜茗的成竹在胸,再看看霍纯汝脸色大变,便心知不好。“霍师长和霍军长一样,都是忠于大帅的!”临危之间,丁九无论如何也要螳臂当车地拦他一拦。
“如果你当年留在上海,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沪系的师长了,哪还会偏居一隅当个浙军的小小师长。”眼看周镜茗在一点一点地策反霍纯汝,丁九却说不上什么话,阵脚大乱。
“文悫,如果你现在刀锋一转,跟着我干,我保证,拿下沪系之后,直接任命你为军长!你的老丈人,也只能和你平起平坐罢了。”眼见霍纯汝已然不接腔,便知道他的内心也在自我剖析,于是立刻抛出利益诱惑之,说到狡猾,周镜茗不输给吴庭轩。
“周军长,你悠然自得地在这里和霍师长谈天,你可知,驻守在上海各个关卡的九军士兵,都怎么样了?”如果没招可出,便与对方出同样的招数,只要找到要害,一样威力无穷,丁九记得吴庭轩这样说过。
“各位,九军,除了现在在大帅府的之外,其余人等,已被汤大帅派来的二师剿灭了,姜大帅派来的鄂军已经在路上,就算我们这次无法安然走出这里,你们,也同样会葬身此处,而你们还在城里的家人,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就是策反嘛,策谁不是反?!
“丁九!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原本精神抖擞端着枪的士兵被丁九这么一说,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狙击手表现地和买菜大妈一样不专业。鄂军的姜谨博之父姜如致虽然兵败江宽,然而两人确实惺惺相惜的朋友,所以这次拉来了鄂军相助,九军必然心虚慌张。
周镜茗狗急跳墙地一把抓过江智悦,然后拿枪指着她的太阳穴,威胁道:“九军的士兵们,江宽的软肋就在我手里,他如果敢乱来,就等着办丧事吧!”然后阴狠地看着霍纯汝和丁九,“你们如果再敢胡说八道,枪子儿听不懂话,可认得出脑袋!”
“周叔,一切好商量,你先放开智悦,万一将来吓出个失心疯,大帅一样饶不了我们。”纯汝放下刚刚周镜茗的策反之言,冷静地缓了缓形式,心里却一直没底儿。
忽然,丁九感觉身后有异动,他转过身,一个士兵悄悄塞他手里一张字条,然后默默地隐到队列中,无声无息。
轩至。激怒茗,分散注意。丁九把纸条又塞进了霍纯汝的手里,示意他想办法。因为霍纯汝从小也在沪系大院长大,对于怎样激怒一个从小就熟识的人,还是他更加可靠。
“周叔,你之所以这么迫切地想要改朝换代篡得沪系,还不是因为自卑嘛。”霍纯汝自小在沪系军阀的孩子里并不算怀有大才的那一种,他脾气急躁,亦正亦邪。谈不上不学无术,却从没有一个老师喜欢他。谈不上作恶多端,却是最让人头痛的一个。
就是这样一个爹不喜娘不爱的男孩子,偏偏被江宽委以重任,光明正大地去见识老奸巨猾的汤彦休,而他却做地很好,久而久之,居然从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地转为了地下操作,汤彦休却没有察觉。这就是他的优点,有一双会察言观色的眼睛,有一张能够反映出眼睛所看的嘴巴,俩字儿,灵活。
“我自卑?我堂堂北洋六杰,何自卑之有?”
“堂堂北洋六杰?还不是屈居江家之下。你父亲周显和江哲同样贵为北洋水师的总兵,却没给你带来一个大帅的位子。”一戳即痛,霍纯汝果然还未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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