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10
江宽字容绰,可他另有一个小字,名曰冬郎,然而,除了他的父亲江贤成,没有一个人敢叫江宽冬郎的小字,甚至于她的母亲董氏,也不允许叫父亲冬郎。可现在,周镜茗居然明目张胆地直呼父亲冬郎的小字!智悦隐觉不祥。
“我的父帅,江容绰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没有什么值得你诟病的。”的确,江宽虽是沪系的大帅,却从没有做过任何伤风败俗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智悦不明白母亲和父亲决裂并且独居至死的原因。在她心目中,江宽便是完美的凡体,绝无仅有,只不过现在,这样的完美,又多了一个人,吴庭轩。
“好丈夫?好父亲?哈哈!好啊!好丈夫好父亲!容绰,你这辈子算是值了!”看到周镜茗挂在脸上的冷笑之外,还隐藏着不着痕迹的恨意。
恨意?周叔因为什么而恨父亲呢?
“你怎么从来不问问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和江宽闹翻,为什么一个人搬去无人问津的小令居,为什么临死了身边也没有你的好父亲?!”一连串的问题,似乎给了周镜茗一个挣脱的机会,却也问懵了智悦。
为什么?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为什么呢?她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是害怕答案,会将这个神一样的父亲,狠狠打入地狱吗?
爷爷,已经在地狱了,智悦无法再看到,鬼哭神嚎中,再多一个江氏子孙的身影。
“唯若,看来你的一双儿女,从来不曾在乎过你啊。”周镜茗看着脸上铺满问号的智悦,渐渐恢复了冷静,而这句话中,智悦听出了,浓浓的哀伤,似乎已经搅拌不开,注定要困住他的一生。
唯若?冬郎?周镜茗一口一个叫出让智悦惊骇不已的称呼。如果说他直呼父亲为冬郎是由于老子反正已经反了谁还怕你的心态,那么,他又为什么赤裸裸地管自己的母亲叫唯若?更叫智悦无法接受的是,周叔的一声“唯若”所饱含的感情,是她从未从父亲嘴里听到过的。
母亲,你们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母亲,你为什么要早早离开我,离开这个家?
“周叔,母亲死的时候,我跟阿源都在天津,而父亲,父亲他,”智悦的回忆不自然地模糊起来,是啊,当时父亲在哪儿呢?为什么完全没有父亲的印象呢?
“江宽在哪儿呢?啊?”周镜茗难以抑制的悲愤泛滥成灾,掠过他所有的理智,只剩下,一份埋在心底沉重不堪的怀念。
唯若,你的冬郎在哪儿呢?
“他去了武汉,因为姜如致死了,他的儿子姜谨博要接替大帅之位,江宽去参加姜府举行的即位仪式。”
董唯若去世那年智悦只有十三岁,脑袋里肯定记不住这些个人名事情的,可是她由不解的迷惑立刻转为了反驳的高昂姿态。
“是,因为有公事,所以父亲,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这不能算是,父亲的过错啊?”
“江智悦!”听到智悦这么说,周镜茗明显被震惊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董唯若七分相似的女孩子,怒火中烧。“你怎么能?!好啊,果然是江宽的女儿,和他一样狠毒冷酷!”
“那是你母亲的最后一面,你居然也可以这样不痛不痒地一笔带过?!”
江智悦没法理解周镜茗为何会痛心至此,因为她不知道,母亲已经病了很久,十二月的离世早就是无可挽回之事,而父亲,没有守候在她身边而是仍旧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弥留之际董唯若口齿不清地念着冬郎的名字,这个她一生都没有当着江宽的面亲口叫出的名字,而她却至死没有见到他一眼;她假装看不到,她病榻边,一直都只有一个人,直到溘然长逝的片刻,也只有一个人。
“她临了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终于,挣脱了这么多年禁锢的枷锁,周镜茗倍感轻松地道出了这件事。董唯若的葬礼,都没能等来她的丈夫,孤单上路,真不知道奈何桥之上,她看到的一幕幕过往,会不会让她悔得不愿再投胎为人,遍尝喜怒哀乐?
“周叔?”智悦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由风流,到阴狠,到激动,再到现下颓然万分的周镜茗,震撼万分,转念,也为母亲的悲哀唏嘘不已。
“你的好父亲,从来没有真心好好待过唯若,他的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一个歌女的身上!”有对唯若的可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