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0-06
初秋的午后,永远那么善解人意。暧昧的暖意夹带着时不时有些清冷的风儿,让人模糊了记忆,困倦了眼睛,却偶尔,那些不愿再记起的事情又是那样清晰地浮现。平静的心依旧逃不过阵阵来袭的绞痛,究竟忘却,要耗尽多少的心力才肯罢休。
凤仪一个人坐在帅府的花园里,独自啜饮着花茶,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寂寥的天际。天空如此广阔,慈悲地容得下世间的所有,可为什么,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找到归宿。这样的无际都没有它藏身的一隅,这样的宽阔都盛不下它孤单的泪滴。无论多么歇斯底里的呼喊,最终只有空洞的回声相伴。阳光伟大到可以融化一切,寂寞,悲伤,欺骗还是背叛,似乎在这样的光芒下,都虔诚地皈依了最初的理想,那种坦荡和平和。
可为什么,越是这样本该宁静而安详的午后,越是这样温暖的阳光,凤仪越是感觉到周围满满都是南歌的影子。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似乎还在耳边,他捉弄自己时流露的宠溺甚至是坏笑,通通阻挡了凤仪眼中的全世界。
自从段南歌去世以后,凤仪就逐渐习惯了一个人在花园里打发时间。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段府的客人一样,在主人的花园中闲坐,偶尔,段大帅会和他的妻子在悠闲地散步,她就那样,满心幸福地看着他们,就一直这么看着。她的天楚是那么真实,离得那么近。
而如今,景仍在人已逝,似连乎那沉默朴素的冬青,都藏着南歌的点点滴滴,思念,疯一样地蔓延,已经把孙凤仪的身心完全禁锢,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囚徒,永远得不到救赎,而她的罪,就是遇到了真爱,却早早放走了他。
幼子义淳在读小学了,长子义澜小学快毕业了,凤仪正盘算着把他送到天津奉雅中学去读书,那是英国人和华商投资兴办的贵族学校,今后的路子还是会像他的父辈一样去读军校。目前东北军阀的大小事情都由大通接管。虽然段天博是一副花花公子做派,但处理起事情来还是很有分寸的,当然孙凤仪的决策还是占很大分量,毕竟大通还不够沉稳事故。
可她孙凤仪难道就是那种老谋深算工于心计的人吗?如果这么说,何承勋第一个不相信。因为那样真的太累,段太太似乎也承担不了这样的压力,她只想活得自由自在,和南歌一起,相守到老,可在段家的那个继承人真正长大成人之前,她就算为了南歌,也要顶起这个家。
和南京的谈判已经历时五天,双方似乎都很有心情搞拉锯战,你唱罢来我登台,一锅粥搅合地不亦乐乎。
南京来的高级官员先是一副奉天承运钦差大臣的派头“传圣旨”,本以为东北顾及整体形势会睁只眼闭只眼索性答应了,没想到东北方面的人突然细腻得如南方的绣娘,一针一线锱铢必较,条件开得满天飞,气得何承勋直翻白眼喘粗气。王参谋倒是吐沫星子处处开花地据理力争,可东北的态度阴晴不定,时而委屈地像童养媳唠叨自己的损失,时而又摆谱地像大爷,好说歹说就是不搭理你南京的规划,把从上到下十来个人搞地焦头烂额七窍生烟。
然而大总统下了死命令,东北是最后一块硬骨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否则被卡死的就是南京了,于是何部长带领一众老少地在这里咬紧牙关心一横地耗着。东北也不傻,反正都是在自己地盘上,老大也亲自坐镇,完全一副绿林好汉谁怕谁的势头。当双方人马唇枪舌战了五天之后,各种文学本事都发挥到极致的时候,似乎终于要有结论了。
正在这个时候,陕西秦军的刘大帅居然和山西晋军的汪大帅交起恶来。原来双方本来就为修铁路的事情已经有了嫌隙,因为当时有段天楚力压,所以表面上还没有动刀动枪。谁想到,谈判的内容泄密,双方的人知道东北愿意交出山西和陕西,让这二省独立的事情以后,撸起膀子准备大干一仗。
晋军的汪大帅年少气盛,早就厌烦了老爹的那套保守政策,一直找机会挠秦军的痒。现在东北和南京谈判,正是修理姓刘老匹夫的最佳时机,少帅头脑一热,大军就挥到陕西门口了。这下南京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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