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
“然后呢?”何承勋饶有兴趣地问。
“北平距离南京较远,我们说实话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而脱离了东北,北方商会的实力也会削弱,对全国经济的发展没有好处,倒不如送个人情,把北平划给东北。”何承勋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剩下的四省呢?”肖上校追问到。
“将河北一起划给东北,但是陕西,山西和山东,要独立出来。”方参谋回答说。
“这三省原都是北方商会的势力范围啊,现在?”孟将军疑惑不已。
“行走江湖做生意嘛,没有什么是可以成为界限和限制的,再说,北方商会虽然一直是东北的经济支持,但名义上还是独立出来的,不会因为地域的重新划分而受到太大影响。”方参谋解释到,“同时,东北势力的缩水,还能使得北方商会有所收敛,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他经济上的联系网和控制力,间接地又束缚了东北军阀的反弹力。”这么看来,方濬才是何永濂大人的衣钵传人啊,用不了多久,方参谋就要成为民国第一谋士了,前途不可限量。
何承勋琢磨着,觉得这条计策就目前来说是最能缓和双方关系使得合并任务继续执行下去的方法了,军政部长很受用,向方濬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裁员照裁,编制重编,关内四省不能全叫他们占了便宜,北平和河北还给东北,至于其他三省,距离南京太远,我们暂时把他们作为交换条件。明天谈判的时候,绝不可以有漏洞让东北钻了空子。”何部长最后嘱托到。
“是!”四人行完礼,便退出客房。正巧这时,兰姐将热好的饭菜重新端了进来,此时的何承勋心情舒畅了很多,似乎恢复了吃饭的欲望。面上稍露喜色的何部长正准备开始享用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来势凶猛的思绪,淮扬菜,对他来说就好像是过去的时光,永远都是那么对胃口。可如今面对旧日的相识,自己却无法面对了。原来往昔,除了可以用来铭记,还可以用来遗忘。而现在的孙凤仪于他,只是一段想要铭记的遗忘吧。
夜幕下,这座北方重镇显得异常安稳和宁静,少有车辆穿梭在街道上,他真不明白一直在花花世界穿梭游走的孙凤仪,怎么就能过着这么波澜不惊的生活的呢?其实他不懂,过去的那些灯红酒绿带给孙凤仪的只是年轻时那种空虚的享乐而已,她真正的生活,或者说她生命中最值得怀念的时光,是从段天楚走进她的世界开始。
但是十年了,何承勋似乎永远走不出那个怪圈。从伦敦到北平,从上海到沈阳,穿越无数的距离,消磨无数的时光,他最终等到的却是,那个孙凤仪早已不符当初的幻象但却像过去一样永远阻碍着他的思维和理智。就是因为这样,当这个女人离开时,他才猛然发现自己早已输得一无所有,输掉了善良,输掉了家人,甚至输掉了那个在很久以后的后来,在无法挽回的时候,他于匆忙中猛然发现的一份被扭曲了的却深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