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往深了讲,都是本心,他念的佛是那尊被万万信民跪倒膜拜的佛,他本身也要做那莲台上的佛。
付风玉明白他爹爹的心意,但是她真心看不好他这幅走火入魔的样子。
无尘从思绪中出来,看着付风玉拿着书呆在那里的样子不由好笑:“风玉,我的宝贝女儿,真命天女你可愿当?”
“啊。”
付风玉当即手就是一松,经书摔在地上。她磕磕巴巴的说:“爹爹,你没事吧。”
“大明经倒是本好书,夏徴给自己炮制的,却也符合我的孩子,你跟王室同样沾亲带故,单从天资聪颖上,你比她强上百倍。谶语在先,玉和婉也不是皇家女子,王侯将相哪有注定的说法。”无尘说。
付风玉的脑袋彻底僵了。她本以为自己的爹爹已经走的很偏了,哪想到他的路竟是雷劈过的。
她的喉咙梗了一下。
无尘说:“这个要慢慢来。”他慈爱的拍拍付风玉的肩膀。
付风玉感到父亲的手搭下来后,她的肩膀冷飕飕的,她真是小看他了,她本来觉得靖国公主就足够匪夷所思了,没想到她爹爹的想法更是无边无际。
她想:“做女皇帝,还是先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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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机墨的住所,罗园长老跑到亭廊哀声叹气,这少女怀春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们家的打算是打了水漂了。
只能指望在千机谷中,夏钦的血能够研究出道道来。
他向总坛汇报了墨家机关的出现,千机墨机关学一直不盛,造不出来新的东西,实验中屡有失败,他们的机关核心术法断代了百年,今日见到比自家精巧的东西一嘴垂涎。
见到墨家机关流再有传人,他们的心情真是兴奋又复杂。
当初两家拼杀,恨不得你死我亡,事实也是如此。可如今那家的人又出现了,却是哪怕是敲断他的腿,也得把他带回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屋里的谢华依观感也是如此,她为自己竟然牵挂个男人而烦心不已。
她在房间里比比画画,她在纸上描画步逸的样子,按说她的书画学的不差,可是连画了几张,都觉得不像,步逸的神态太难展现了,落在笔下都显得粗俗。她咬着笔头,忽然想起自己这个样子和花痴妃子没什么区别,将墨汁溅了一地,自己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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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夏俞在养心殿的桌案前端坐,下边跪着夏钦。
夏钦已经不记得自己跪了多少个时辰了,他的膝盖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依然尽力跪的板板整整,他可清楚有个大修为者就死在了这里,说不定就是自己跪的地方。
他仿佛能闻到那股血气冲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