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郅的欲言又止,给了斐梓表达感慨的机会。“贫贱夫妻百事哀,李公子,长安正逢皇后大丧,盘查严格,你夫妇二人,私奔出来,怕是没有通关路引吧。”
百里郅心下安暗喜,就喜欢这种能体会戏本,往下接词的人了。
“路引是有的,只是楚楚的奴籍被人牙子转手了,我俩偷跑出来,一旦被查着我没什么,楚楚是要被官兵打死的。”
百里郅按住水烛的头抱在怀里,惹得她一阵恶寒,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说,在他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要是死了,你可得好好活着,记得天冷多吃饭多加衣。我们自顾自的活就很好了,你不要和我同生共死,你让我一人去黄泉吧。”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
丫头玲珑开始用手绢抹眼泪了。
斐梓听他们说有路引,警惕之心就放下大半,百里郅要的就是效果。他在洞穴里养伤的几天,作假了两份路引。他爱倒腾丹药,攒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作假对他来说,手到擒来的事情。
水烛当时亲眼见他是用艾草对着半碗泥渣做的,表示叹为观止。
他用他的天资在长安做过很多无聊的事,就比如作假官府文印,他不知道他给黑市供应的东西都去了何处,其实在客栈,书生的通关引上,黎山书院的印模正是自己的杰作。
斐梓说:“李夫人不必如此,我自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到时候进关,你就和玲珑待在一起,装作我的丫环,李公子委屈你在车后随行,当作是我从郴州请来的账房先生,那些军士是不会细查我家的车辆的。”
当然,斐辞是你哥,你哥是禁军首领,我们就是奔着你来的。
百里郅和水烛千恩万谢,斐梓的态度倒是很端正,微微一笑。她愿意这么做,这世上的有情人本就应该少些苦难。
水烛有些过意不去,这要是被发现了,不是害了人家么。百里郅跟她倒默契,在她耳边偷偷警告说:“别胡想,她帮忙,过关轻而易举,要坏事要遭殃肯定是你掩饰的不好。”他的手比划了两下,让她别漏了马脚,就下车去换家丁的衣服。
水烛在小姐的车里换了丫头的装束。
她和百里郅在洞穴住了几天,百里郅就打发她去偷农家的衣服来换,两人之前都是农夫农妇的装扮,只不过百里郅的气质过分突出,一旦他要想是富家公子,富家公子的魂就上身了。
而水烛就没有那么大的发挥了,她诚恳的道了谢,拘束的坐在车厢的角落里。
她偷偷打量了斐梓。斐梓有着淡淡的远山眉,眼波脉脉,行为举止都是大家闺秀的优雅,身上修的是素净的竹子荷花,
水烛在世上也见着些美女了,谢华依冷傲,付风玉娇媚,斐梓是独占雅致了。
她歪在靠枕上看书,默诵诗词。马车行进,阳光在道边的树木绿荫下穿入马车,马车行进,斑驳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印出浅浅的影子,转而即逝。
她怀抱着遗世独立的美丽。
水烛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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