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02
好在当天下午叶挽就平安回来了,也不知他与溱湘涟、溱湘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交易,张重登再三问他,他只是故作神秘摇头不说,反过来再三警告张重登小心被“白莲妖女”沟引,坏了祖父大人令名、危及张家安泰。
张懋修万念偕灰也罢,雄心万丈也罢;溱湘涟作鬼也罢,做人也罢;张重登听也罢,不听也罢,叶挽的注意力慢慢被移开了。因为张敬修要出殡啦!
所谓入土为安!赤赤条条来人间,双目一闭辞世界,就象天上的一道流星,只有短暂的光明和绚烂,却让人心头被狠狠地剜了一下,张敬修就是这样子的。
按照荆州的习俗,要给敬修的尸身修治一番,换一套干净衣服、梳理好头发、换一双不沾泥的布履,好送上路。
高氏、崔氏忍着心中巨大的悲痛,日赶月赶地做针线活,动手料理后事。
张重辉作为唯一孝子,应当麻衣草履,悲啼哀伤,随侍死者灵前,直到他一抔黄土掩风流,才能渐收伤情,继续自己的生活。但是象他这么小的孩子,人们都会给予特权,即找人帮忙照顾着,带到一边去,以便成年的苦主能够腾出时间来认真料理后事。
但是,叶挽不想躲开,他支配着小重辉身体,强烈要求随侍一旁,高氏红着眼睛思忖一番,也表示同意了。家庭破败坏需要当家人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行事多有不便,而眼前这孩子聪颖早慧,虽然身骨尚小,但已经可以分担许多事了。于是叶挽被让进内室,小张蔓则被关到堂屋之外。
带上干净的衣服与鞋帽,刷洗用具,叶挽随高氏、崔氏进入内室,眼前幽幽的命灯正开放在那煤油碗里,一抹带血渍的布静静地罩着张敬修的尸身。
高氏伸手掀开了囚绡,敬修淤紫渗血的身体露出在木板床上,他那沉冤的面目与身上的创口一目了然,凄惨无比,崔氏看后痛呼一声直接晕死了过去。叶挽与高氏只好先扶着她靠到墙边。
高氏咬着牙剖下血衣。叶挽走了过来,映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等待着什么。
“慢着——”他低呼起来。
是的,他之所以非要进来,就是要找到这件东西,那里详详细细记载着敬修身陷囹圄的心路历程。如果能找到它,至少说明敬修是正常自缢死亡,如果找不到,那么形势可能会更加复杂,自己与张家就必须提前拿出因应的办法来。
敬修内衬的囚衣被掀开,露出了血书,对的,就是这个!无形中叶挽偷偷松了一口气,逼死敬修的仇是不能忘记的,但起码高氏一家现在是安全的,在自己没有能力保全她们之前,任何危情都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因为她们太脆弱了!
含着泪,叶挽帮着高氏将那件血衣剖下来,高氏将它摊在一旁,咬了咬牙:“我儿——先为你父宽衣,再聆听嘱咐。这帮奸贼,将人折磨得不象样子了,嘤嘤——嘤嘤——”
叶挽应了一声,提起木盆里的布巾,用力压去水,递给高氏。高氏强忍着悲痛与眩晕开始清洗敬修遗体。
对于死者的身体,叶挽曾经多次往返生物实验室摆弄人体标本、也见识行医的父亲送走垂死之人,是以心中并不惧怕;只不过今日躺于眼前的是小重辉的生父,高氏的丈夫,自己这一年间唤他父亲的人,是朝夕相处、含冤自缢的长者,是以心中非常悲痛!
清洗完毕,换上干净的袍服鞋履,因为张敬修已被削去进士身份与礼部主事职位,故而只能穿一套青色绢布常服。明代对礼法的讲究已然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服饰违制是要查纠官办的。张敬修是按平民的身份走的,走得很不平静,也很憋屈!
收拾停当,覆上白布。张敬修不再与世人见面了!这个给了他欢乐又让他痛苦的世界,还记得跟他挥手告别,他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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