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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乾清辩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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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道监察御史羊可立参你构陷辽王朱宪炜;

    辽王遗亲王氏参你‘谋陷亲王、强占钦赐祖寝、霸夺产业、势侵全室’;

    陕西道御史杨四知参你‘贪滥僭奢,招权树党’;

    南京刑科给事中阮子孝参你“各子滥登科第,乞行罢斥”;

    中官张诚、江西道御史李植、云南道御史羊可立、山东道监察御史江东之共参你与罪阉冯保‘交结恣横’、‘宝藏逾天府’。

    此非‘乱政专权、谋国不忠’乎?既是如此,岂可死后安享一门荣华,封妻荫子?”

    不愧是万历朝廷议第一铁嘴张居正、张首辅的嫡传弟子,朱翊钧这骂人的口才也是一顶一的好。

    张居正即便已初孕天人之体,仍然扛不住朱翊钧的翻云覆雨神掌,听了这话原本铁青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绿,好象开了醮料铺子!

    生前将国家比作一间房屋,说你是支撑用的柱子;死后将国家比作一堵墙,说你是挖墙角的贼。

    为其父张文明去世,张居正上过《乞恩守制疏》、《再乞守制疏》、《乞暂遵谕旨辞俸守制预允归葬疏》,李太后与明神宗因为离不开他,统统驳回;

    辽王朱宪节淫酗,暴横误国,巡按御史郜光先复劾其大罪十三,巡按御使陈省复列其种种劣迹上凑闻,刑部侍郎洪朝选、锦衣指挥程尧曾早已相继勘明。且此案发于十七年前,与他张居正何干;

    冯保遭江西道御史李植上疏弹核十二大罪状,但此人亦是你朱翊钧的“大伴”,圣母的“肺腑内臣”,若称勾结,勾结至深的是他们母子二人;

    至于张诚、江东之、羊可立、李植之流的攻击,不过是张居正十载首辅,历行改革内阉被制、文官被压后的反弹,不过是众人察颜观色对他朱翊钧意志的贯彻;

    至于同高拱内阁争位,政客手段的应用哪里晒得了阳光,张居正如果平生一味做那道德君子,如何上位、如何保位、如何主政,并鼎新革弊。

    东家参,西家参,不过是那个称孤道寡的联翻了脸,朝廷与乡野顿时弥漫起滚滚乌云。

    人家众口烁词,积毁销骨,真是百口莫辩

    诸多上疏参奏,奏闻之事是否属实呢?这是可以彻查取证的!

    无奈朱翊钧关心的并不是真相,而是金银珠宝、意气报复!

    当江西道御史李植参大太监冯保十二罪状时,朱翊钧讲“余待此疏久矣!”

    在对待张居正的问题上,身为第一把手的朱翊钧跟对待老冯保,态度并无二致,那还有什么可辩的呢?

    张居正一下子被击倒了,如身中败革,怯弱无力。

    朱翊钧见一贯霸道的张先生被打击成这样,不由涌起十二分的勇气,继续意气风发地叫嚣道:

    “张白圭,汝生前以首辅权位压住丑行,却难渡世人悠悠之口。汝怙宠行私,殊负恩眷;道什么弊政改革,不过是乱政专权!说什么帝赉良弼,根本是谋国不忠!”

    “呕――”张居正瞪大眼睛,血气上涌,腹部发出一声震天的响动。

    不愧是经过无数阵仗的“张大拿”,他硬是将已经涌到舌角的鲜血倒吸了进去,以艰强的意志支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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