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狱卒知道陈老大是喜怒无常之辈,翻手是云,覆手是雨,他两人虽然在这里当个狱卒牢头,但是常常要受他的气,看他的脸色,还不能说一个不字,稍有不慎,就凭他在当地的威势,捏死他俩便和捏死个臭虫一样。
本来他俩还担心,这吴金玉和陈老大莫不是有什么牵扯瓜葛,怎么着姓陈的混世魔王居然在喂他尿喝,后来听他说要玩火烧藤甲兵,心中才是一阵窃喜。这把戏陈老大在牢中是常玩的,拿新来的犯人取乐也是他的嗜好。又躲在门房听吴金玉一声爹一声娘的参加,更是高兴――人便是这样的一种东西,那些惹不起的人给的气,往往会被转移到比自己的地位还要低下的人身上。
他俩喝酒吃肉暂且不说,那陈老大心中是要救吴金玉的,并非说他喜欢吴金玉是个耿直的好汉,只是因为这人嗜酒如命,那吴家店的酒又实实在在的好,他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他要火来,也不是为了玩什么火烧藤甲兵,而是要拿来消毒刀具给吴金玉开刀放血――一泡童子尿下去,那淤结在吴金玉屁股蛋子上的死血已经化开,便要用锋利的刀刃切开皮肤,将那皮下的死血给放出来。按说牢中的犯人,穿的全是罪衣罪裙,身上不得携带任何带尖带刃的东西,可这些规矩都是给那些小毛贼们定的,于陈老大那自然是毫无意义。
不过,说是利刃,自然不可能是长矛大刀一类,这里毕竟公家的大牢,代表了国家的王法所在,纵然有人徇私枉法,也是偷偷摸摸而为的。所以那陈老大身上不过是有一把三四寸长的细小匕首,不过这也是足够的了。便看他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叫周围几个人按住吴金玉的手脚,招呼也不打一声手一抬就在吴金玉的屁股上划了一道口子出来,那黑漆漆的污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吴金玉喝了一泡尿,身上的伤势又重,正迷迷糊糊不知道所以,就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被人按住,随即就是屁股上一疼――那屁股本来早被公堂上的一顿板子打得肿木不堪,好在得了一泡童子尿,行开了淤血,那仿佛烂木朽根一样的屁股也稍稍有了些知觉。这一通,正好比是滚热的烙铁按在身上,痛连了心肝脾肺肾,痛彻了骨髓,吴金玉妈呀一声就叫了出来。陈老大看污血和着脓液就流了出来,知道童子尿行开了药效,叫那地位最低的小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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