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培用一张奶酪裹了一把酸奶渣扔进嘴里,一个在火车上工作的法国女人路过的时候拿敬佩的眼神看着他。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抢小孩的东西吃啊――牙还没出齐的孩子满嘴口水地在啃牛杂肠,胡子拉碴的家伙查拉查拉地嚼酸奶渣。
“吃完了去刷个牙,然后睡一觉,醒来就到土伦了。”周怡培对于夕发朝至的火车时间很满意,这样省了好几百法郎的旅馆钱。
“我又没牙为什么要刷牙?”
“没牙你刚才拿什么啃的牛杂肠?少废话,快去!”
“哼!只会动嘴,搞得好像很君子一样。”艾瑞克吐完槽,抓起自己的小熊背包去刷牙了。
还是为了省钱,周怡培没有买包厢票,而是和儿子一起坐硬座。艾瑞克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为了看着孩子不掉到比椅子更硬的地板上,周怡培抱着字典看了一晚上。火车一路向东奔向地中海,虽然法国在大西洋也有漫长的海岸线,但是海军却从来没有把北海当做自己的作战地区,所以他们最大的军港设在地中海西北角的土伦。
车到站的时候,天只亮了个鸡蛋白的程度。艾瑞克在不舒服的被搬运过程中被寒意弄醒了,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地四下看着。“好像个小县城。”周怡培笑了,这孩子一辈子也就见过一次小县城,现在还记得。不过只有二十万人口的土伦,确实只能称得上是小县城,就连两条大街的格局都很像,只不过在中国没有斯特拉斯堡大街这种明显针对海员的红灯区。
“醒了的话就走吧,走一会就暖和了。我们去看看老房子。”周怡培所说的老房子是文件上他外祖父出生的地方,按道理说并不远。等到找到的时候,才发现,离开火车站的正门不过几百码。
“哇唔,连名字都没改?”艾瑞克已经能说和读英语和法语了,自然可以看的明白前面的招牌。
“说不定是别处搬来的也叫伊佩的人家。”周怡培的抬杠纯粹是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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