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简单的纹路,就像是十字绣一样。老人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到院子外传来有人叫门的声音的时候,这祖孙两还沉浸在这艺术的殿堂之中。
老人很潇洒地一转身,手指连着弹拨,所有的篓子很快就摆好了。回头一看那婴儿,又闭上了眼睛,小胸脯安静地起伏着。刹那间功夫,这孩子就从兴奋和陶醉的状态进入了恬静的睡梦,这其中有多么的困难,老是睡不着觉艾瑞莎很有体会。
老人转身拖着那一串竹篓回头打开小竹屋的门,同时身形也佝偻起来。那兴奋的脸颊也藏进了深深的皱纹之中,令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是一位劳作了一生的手艺人。刘三毛和他三哥就站在门外,两人各拎了一条扁担。刘三毛还是昨天那身打扮,兰黑色的短衫和一条土灰的裤子都在关节的部分打上了厚厚的补丁,为了让补丁结实点,上面还像纳鞋底一样纳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线。别处的倒还好看,只是这屁股上的就不是很雅观了,怎么看都象是射箭的靶子。只是这庄户人家,哪怕是现如今的新社会也很少会注意什么雅观不雅观,方便干活才是最优先考虑的。刘武依然是那一身深蓝色的制服,只是洗得多了,有些不均匀地发灰,现在他也提着一根扁担,显然是来帮兄弟挑东西的。
“周老爹,这咱就来叨唠,过不去啊。”
“可得可得。这是两担篓子,还有几个是用竹叶子编的,不晓得好不好用,你们拿去试一下。”
“竹叶子编的篓子扎不扎实?”
“我老头子说扎实没有用啊。你们用下子看,好不好用再说。竹叶子比竹子多,不会伤竹子的元气。”
“好,我们试一下。”
“好。这竹叶子的篓子不比竹篾篓子耐磨,但是轻,也不漏。”
“好,晓得了,在自己屋里用还是可得的。一共几多钱?”
“还是4块钱。”
“那怎么行呐,一共5钱好了。您家再不要就是瞧不起我。”
“好。5块钱。带两壶酒去,刘科长也带几壶。”
“好,多谢老爹。”刘三毛递过钱,开始绑篓子,一边六个,两担篓子一共是24个,一个篓子能装40多斤油,装上油一边就只能够担两三只篓子。秋后轧好油,镇上的男人就要担着自家的或者收来的油十里八乡去叫卖,只有这样这个耕地不多的农业镇子才能以现在这种比较富足的状态存在着。
“多谢老爹。我今天来主要是给你老人家地孙子上户口的。”刘武显然对那竹叶青的酒也很有感觉,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本子来。
“好。只是伢儿刚困着。”
“不要紧,我们不看细伢。你家只要把伢的出生年月日告诉我,要什么名字就可以了。”
“哦,伢是去年重阳生的,六斤七两,……”
“那就是……”刘武扳扳手指头,“76年10月31号,起名字没有?”
“玄……”老人有点迟疑,玄女娘娘本名什么来着。
“周玄,好名字。好了,这就够了,过两天我叫三毛把做好地户口给你家带来。”
“哦。”
两兄弟挑着两担空篓子,扁担头上还挂着几只小巧玲珑的小篓子,打声招呼就离开了桑女庙。他们没有注意到老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玄女娘娘,可明明是个男孩。身上长长的黑毛已经褪去了,只是皮肤还是够黑,要是哪个女孩儿生得这样肯定不会开心。那玉竹液也是木中精华,可是这孩子吸收起就是桑女娘娘怕也赶不上。
老人回过头看着供桌后面那空空的神座,不管如何,此子肯定与我派有缘。哪怕两位娘娘或有不睦,也不会如何。老人似是决心以下,走进小竹屋,慈爱地看这还在熟睡的婴儿说“周玄,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上界娘娘下凡。你就是我桑竹派第9代传人,周玄,是我周老头的嫡亲孙子。”
艾瑞莎感叹了一声,原来自己的第一个名字是周玄啊。日子似乎就这样稳定起来了,在艾瑞莎面前时间像快镜头一样闪过,慢慢地老头开始在自己编织的竹篾篓子中加入更多更复杂的花纹、镂空,甚至具有透视感的重叠,最终出现了浮雕的图画,有山鸟虫鱼,有花草树木,有神仙鬼怪。小周玄也渐渐地被这些新东西吸引住了,开始在自己的小竹叶篓上模仿这些技艺,老头也在小周玄感兴趣的时候讲这些图案里面的故事。
这段时光恰恰是每一个人生中最懵懂最天真最纯洁的一段,正是在这个时候成长的心智认识到了这个世界,认识到了他周围的社会,也慢慢认识到了他自己。这一时期所产生的感情也是最朴素最真挚的,没有一点点的其他原因,完全出自自身最直接的好恶判断。小周玄最喜欢的就是它的翠绿的娃娃毯,他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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