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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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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需要经过5~8年的培养才能勉强出师,前提是师傅必须倾囊相授,而弟子还得刻苦有加。

    而徐锋的父亲徐岷,在这一行当整整侵淫了二十余年时间,说起来也算是技艺高超之人的,因此这么多年来,徐锋几乎都快将“炸炉”这两个危险的字眼忘到九霄云外了,可眼下听姐姐徐瑄这么一说,顿时整颗心都重重的沉了下去,因为炸炉而丧生的铁匠实在是太多了。

    “姐,你快告诉我,爹爹他是不是……”

    徐瑄点头,旋即又摇头,看得徐锋直着急。

    “爹!”

    他仰天长啸,状若疯魔,顾不得身后的徐瑄还在大声喊他,一头便扎进了倾盆而下的豪雨之中。

    “阿锋……阿锋……”转瞬之间,徐瑄的声音已是微弱得听不见了。

    天黑黑,风呼啸,雨深沉。

    在那个电光霹雳、雷声隆隆的雨夜里,一道瘦弱的身影正疯狂地箭步疾奔。

    父亲是什么?

    父亲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为儿女遮挡着夏日毒辣的阳光;父亲是一把撑开的雨伞,伞下护着嗷嗷待哺、牙牙学语的儿女;父亲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上托举着全家人的幸福。他不一定身材高大,但一定胸怀宽广;他不一定言谈侃侃,但一定踏实向前;他不一定丰功伟绩,但一定勇于担当。年少的青春,未完的旅程,是父亲带着你勇敢的看人生;无悔的关怀,无怨的真爱,而你又能还给他几分?

    一阵清冷的夜风吹来,带着漫天冰冷的雨丝,如刀如剑如霜,打在脸上,寒到了少年心底。

    在洪福镇的一个偏僻角落里,有一间石屋孤零零地瑟缩一角,木门前长满了丛生的杂草,唯有一旁斜插着的写有“徐记铁匠铺”三个黑色大字的三角形旗帜在风雨之中猎猎飘扬,使石屋显得多了几分孤寂与落寞。

    这便是徐锋的家,那个承载着他的童年,镌刻着他的欢笑的家。

    门,虚掩着,窗户上的木格和纸糊在风侵雨噬和蚁蛀虫啮下破穿了几个洞。

    他一步一步走着,两只小手却越握越紧。他的心跳得厉害,屏住了呼吸,很快的,他走到了门口,把手搭在了门扉之上。

    那一个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山,沉似铁。

    他咬了咬牙,终是一狠心,“哜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刺鼻的烟味、焦炭味,夹杂着浓浓的草药味,难闻地弥漫在空气之中。

    石屋面积不大,约莫一百平米的样子,当然,这只是外间,主要用于冶铁,而生活起居则是在里间。

    外间中央放置着一个大大的圆锥型熔炉,只是那顶部却如同莲花一般触目惊心地绽开,厚厚的铁皮以各种形状和姿态卷缠着耷拉下来。

    整个屋子一片狼藉,穿了洞的瓦顶被几块木板封着,淅沥沥的雨水直往里灌,墙上到处是黑黑的烟尘,地上那些冶铁的器具则是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他脚步踏着屋内冰冷的积水,快速冲向了最里端的旮旯,那里垂着烧毁了一半的布帘子。

    掀开帘子后,借着摇曳的烛火,徐锋赫然看到里间内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望着那张木床端坐发呆。

    “娘!”他心头一热,喊了一声,扑上去将那中年妇女从身后紧紧抱住,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籁籁而落。

    那妇人触电般的猛然一惊,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似是十分惊讶,“锋儿……”

    她身着略朴素,年龄看上去约莫三十左右,其脸颊略显秀美,给人一种温婉柔和的感觉,而她则正是徐锋的母亲,甄霞。

    母子二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良久,良久。

    半晌,甄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徐锋埋在自己胸前的小头抬起,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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