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有些愣怔地摇了摇头,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北齐书上曾看见过的一段内容:唯有文襄皇帝四子长恭,不得母氏姓,莫非,这对祖孙的心结竟是长恭那來历成谜的母亲。
“我的生母,出身于南梁四大望族之一的萧家,因前往当时的西魏探亲而被乱军掳作了人质,恰好父亲那时正奉祖父之命巡视边境,一见之下心生恻隐,便救下了母亲!”以一种异样平缓的语调轻声说來,长恭微微出神,似在想象当年黄河岸边的一幕。
“南梁萧家!”沒有被英雄救美的真挚爱情故事打动,清颜只敏锐地凭直觉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难道你母亲竟是山东兰陵萧氏一族的人!”那可是后來南梁的皇族啊!身份如此敏感,也难怪娄太后会介怀。
“嗯!”点了点头,长恭先是赞许地看了清颜一眼,这才继续道:“父亲虽然肆意风流,但对母亲,却是动了真心的,因此下,竟是瞒着祖父、不顾身份地将她带回了邺城,只等时机一到就接回府去,然而母亲自來心高气傲,从最初对父亲的恋慕中清醒过來后又怎肯与人共侍一夫,纵使父亲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肯进府,反而闹着要回南梁!”
说到这,长恭嘴角不由浮上一抹苦涩,那时他虽然年岁尚小,但素來恩爱的双亲每每怒目相对的记忆着实深刻,即便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母亲绝美容颜上深深镌刻着的绝望,凄艳而叫人心碎。
无声地握紧了长恭的手,清颜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安慰方式,那样的两个人,原本是不该在一起的,可世事无常,命运这东西,总是谁都说不准的。
“我沒事!”朝清颜露出一个贯有的笑容,长恭很是平静地讲述着:“后來父亲为此冷落了母亲很久,却不知怎么地让太后知道了母亲的存在,一时震怒之下,太后下令赐死母亲!”
“什么?,赐死,!”清颜完全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