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赐死!”纵然时隔多年,长恭依然很清楚的记得,当太后身边的李嬷嬷送來鹤顶红时,自己母亲那张长年郁郁寡欢的脸上所绽放出的释然笑容:“其实那时候的母亲已经完全不需要太后操心了,和父亲日复一日的争吵,早就让她心如死灰,形容枯槁,而在得知父亲将要亲自出兵南梁之时,她更是一病不起,日日昏迷,一直苦苦支撑着的原因,不过是舍不得我而已!”尘封多年的往事,此刻提及,长恭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打了颤。
曾经那样鲜活灵动的美丽女子,在锦绣丛中苦守着心底的执念,满怀着对自己国家和亲人的歉意逐渐地凋零,这委实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为了年少轻狂时的一场爱恋,不顾一切,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地去追逐心中的那个良人,却不料因此而毁掉了自己的一生,想來那时候的萧氏也是后悔莫及的吧!心尚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寸寸相思尽成灰,待到风声乍起,昔日的种种便都了然无痕了,人死尚且无可奈何,那心死又将如何医治呢?
“后來怎么样了!”沉浸在对一个可悲女子身世的感怀之中,清颜不禁想知道后续的故事。
“后來,父亲闻讯赶回,及时打落了母亲手里的鹤顶红!”回忆着那千钧一发的场景,长恭的眼神却是慢慢地黯淡了下去:“不过母亲当时已经病入膏肓,兼之又失去了求生的意愿。虽然沒有喝下毒药,却还是在当天晚上就去世了!”
“之后你父亲就对太后生了嫌隙,自此母子关系就淡了下來!”清颜接过话头,虽是猜测,端的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萧氏既是高澄一生挚爱,眼看自己生母容不下她,以他那般桀骜的性子又怎可能不介怀,只怕当时这心结就已经种下了,只是牵累了长恭而已。
“差不多吧!”叹了口气,长恭并沒有停下叙述:“因着母亲的遗愿,父亲在家谱中并沒有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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