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到的又是什么?不是儿孙满堂,承欢膝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抑或是单单一件常服?
养育了几十年的儿女,最后连他的尸体也得不到,这难道不是人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吗?”
霁月不明白傅子歌为何如此生气,也许她说的这些事情,他在宫中早已经看淡了吧。轻哄道:“莫要为这些小事情而烦恼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傅子歌有些气馁,她怎能奢望自己能够改变他前半生的认知呢?
“我从小便被母妃送到了灵鹫山轩逸派,在师兄妹们营造的温馨气氛中生存。虽然不及普通百姓那般平淡,也着实不像皇宫那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或许,我不能改变你……你从小便受的是帝王之术,自然认为,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看来,我真是异想天开了……”
霁月被她这样哀伤的语气说得心中刺痛,他不想看到她眼中有哀伤的存在。他的子歌,该当有天人的风姿,却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他开始反思起自己,这一次听了子歌的一番话,似乎心中那自幼便被迫树立起的信念被一点一点地瓦解。
傅子歌见霁月沉思了一会儿,把自己抱得更紧,头埋进了自己的颈窝。正疑惑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气,熏得她有些手脚发软
却又因为他接下来的一段话而感动:“十几年来,有意无意地被灌输了许多不知对错的信念,我也一直坚信它是对的……可是今天,我犹豫了,我在害怕。
害怕从前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害怕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我害怕我居然会害怕……可是子歌!”
看霁月捧起自己的脸,在自己颊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子歌,我愿意为你去尝试改变,逆我十几年来的信念与认知。”
傅子歌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霁月。
霁月坚定的眼神令她陶醉,是啊!这就是她自己选定的那个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