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在银杏树叶簌簌落下的深秋,父亲在普通病房里再待不下去,吵着闹着要出院了。
这天阳光很暖和,踏在铺满枯叶的小道上,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深深体会到,秋不是死寂的,这大概和人的心境有很大的干系。
贺敬章去为父亲办理出院手续,我和老妈为父亲收拾行李。老妈特意仔仔细细地捡着每一样东西,连一片小纸屑也不漏下,说是要全部带走,免得又回头,不吉利。
等收拾好,我搀扶父亲出来,看得出其实他对于我挽着他的手臂这样的举动还是既意外又欣慰的,但还硬是碍着面子说:“哎呀,不用老是扶着,多难看,人家还以为我病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呢!”
可他的手臂终究没有从我扶着的双手中抽出来。
贺敬章还没有回来,今天星期一,大概来看病的人多,一时半会儿没有这么快。
父亲想上厕所了,母亲扶他去,我在外边守着行李等着。眼睛在来往的人群中没有目标的乱看。
来医院的人,面貌真是什么样的都有。每天,有人在这里生,有人在这里死。有人愁眉苦脸,有人眉开眼笑。
在角落的一个座位里,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向我问路的那个女孩。
她也看见了我,迟疑了几秒,才露出一笑。
我朝她挥挥手,走过去。“你今天也来,好巧,又遇见你。”
她保持着笑,说:“是啊!好巧。”
“我今天是来接我爸出院的,你呢?”
“……我爸,今天也出院。”
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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