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嗓子给生生按下去、堵在心口里,作弄的肩膀被这气焰驱驰着打了个抖!转目知是倾烟利语打断了我与簇锦的争执,我只得不甘心又不得不甘心的把言语缄默住。
倒是忽略了倾烟现下这心情,我在这节骨眼上还让她更添烦心,也活该被她训斥。
她见我们止了声息不再作言,眉心一展又蹙:“还嫌不够多事儿是不是?”轻挑起调子又一个回落:“你们两个就不能给本嫔省些个心!”最后这句是叱出来的。言罢她深深睥了我们一眼,便就自顾自甩开我一路回了内室歇息了。
这如此之大的响动把我跟簇锦总算是唬的老实住,一瞬的声息俱默后,我垂下眸子动动唇齿做了个冗长的吐纳,复敛住急脾气的好言又对簇锦解释:“这一次真真不是我惹了甚事!”声音低低的,却又落得重重的。
簇锦抬眸看了我一眼,她面目间带着的气也就跟着消了几消。说到底我们又能有什么真生彼此的气?无外乎是为了一些荣辱与共的无奈、被牵累作弄出的许多不由衷罢了!
这一次她并无多话,贴着我的语气也做了个深深的叹息。
是不是我惹的事情,其实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湘嫔又一次败了……女人间看不到硝烟的脂粉之斗里,她每每都在不情愿的被迫迎战,却又都毫无例外的屡屡战败!
深宫里的女人最大的倚仗便是皇帝的宠爱与关怀。有了这最为基本的奠基石,行起事来便一切问题似乎都可水到渠成、迎刃而解……
却偏偏,倾烟看似已经得到了这一切,而又偏生最没有可能得到这一切!
……
幽怨的丝竹弦乐又是不知从哪一处宫廊小苑里飘转起来,迂回连绵、渐次不绝,拂过西辽后宫里一重重金碧楼阁与一桩桩浩浩殿堂。是常听惯了的调子,久而久之也就习惯。
无边的沉默被化为了无形的寂寞,这么大镶大滚一点儿也不含蓄的渐次铺陈、烘托起来。
我心一堵,除了沉闷便就还剩下了刻骨的哀、与由起始时的依稀而最终荡啊荡的至了图腾的深浓的……怨!
此恨绵绵,此心戚戚,无边无际、无涯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