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风倏倏然潜入耳廓,撩拨的我这性子不免又跟着起了一起。我着实见不得倾烟如此软弱,若我是她我决计不会如此这般凄凄艾艾、自甘作践自己的!
我颔首一叹,不觉勾唇浅一嗔怪:“湘嫔娘娘又这般自个折磨自个。”我是想好好儿劝慰一下她的,但也不知怎的,每每出口便总是这般口不对心的不由我的控制。微停又起,这黛眉两道不觉就挑了一挑,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了情绪高了一高:“你当时做执事女官时,却是何等样的伶俐凛冽,也不见你有半点今朝的风貌!”出口才甫觉自个又一次胆大妄为了,居然对着主子言出这屡屡冒犯的话!
果然,倾烟萎顿不堪的面盘在闻了我这话的同时,便见抽.搐了一下,接连那蒲扇般又黑又密的羽睫便垂拢而下,带出眼角沁起的一痕泪渍。
这眼泪被光影衬托的如此晶耀,像一阵贴着累累伤痕的心、微烫微痛一路舔舐这伤口的抚摸。我便又十分不忍,心口跟着猛地一疼,抬手搭了搭倾烟的肩膀,蹙眉缓缓:“对不起,奴婢逾越了。”复又一微扬:“但我是为你好的,除了我之外谁人敢对娘娘您说这些个话、除我之外谁又能与娘娘这般贴着心的忧着急着?”这是实话,这慕虞苑里的一班旧众里,小福子小桂子这二位公公自然没有我们几个女眷走得近,而簇锦又是个怀柔且谨慎的内敛性子,算来也就只有我妙姝与倾烟最为贴近、对她也最为着紧了!
她抬眸转目,这目光落在我颦起的眉目间,忽而她一恍惚,抬手轻轻顺着我聚拢的眉心抚摸过去、以温柔的指波为我展眉:“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徐徐含笑,面目动容,旋又“呵”地浅浅一叹:“但我的心已死,素日里也无力去争什么、去夺什么……这辈子的命途已然既定,也只能是这般样子了,且由它去罢!”尾音茕茕然。
她又是这样!
我心一急,并着起了一丝不屑:“软弱就是软弱,没什么好辩驳的……”这性子也跟着随心的表现了出来,旋即站直了身子离开软榻往一旁且勾起帘幕、且持着不高不低的调子直言阵阵:“权且不说那皇上待娘娘您,只瞧其它。”我扫她一眼:“说到底我们自小就在宫里做事儿,我妙姝现年二十有三了,九岁进宫,十一岁便服侍在恭懿翙昭圣皇后身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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